店长骂了句“神经病”,但还是给我结了工资。
拿着刚到手的2137块现金,我揣着全部家当,走进了雨幕里。
雨已经下了三天,低洼处的积水已经没过小腿。
新闻里还在说这是百年不遇的强降雨,提醒市民注意防范,但没人意识到,这只是末日的序幕。
我先去了银行,把所有钱转到支付宝里。看着那串四位数的数字,我咬了咬牙,打开了网贷APP。
前世被陈峰哄着借过不少网贷,那些催债电话差点把我逼疯。
但现在,这些即将变成废纸的数字,是我活下去的资本。
借呗、微粒贷、金条……能借的全都借了一遍,额度不高,加起来只有5万。
我又找了几个不太正规的平台,看着那些“砍头息”“高利息”的条款,眼睛都没眨就点了确认。
等我把所有能借到的钱汇总,手机屏幕上的数字停留在78652.3元。
不够,远远不够。
我想起了父母留给我的那套老城区的小房子。
我打了个车直奔老城区。
雨里的巷子像条滑腻的蛇,墙根处的青苔吸饱了水,散发着潮湿的霉味。
房子在巷子尽头,是栋两层的砖木小楼,带着个小院子。
我用备用钥匙打开门,屋里积了层薄灰。
墙上还挂着爸妈和我的合照,照片里的我穿着洗得发白的校服,笑得露出两颗小虎牙。
鼻子一酸,眼泪差点掉下来。爸妈,这一世,我一定好好活着,不辜负你们。
我打开手机联系中介,语气斩钉截铁:“这房子,全款,三天内过户,价格可以少十万。”
中介以为我疯了,反复确认:“林小姐,现在这天气,看房的人都没有,你确定要急售?”
“确定。”我看着窗外越下越大的雨,“我等着钱救命。”
房子最终以68万的价格成交,比市场价低了近10万。
但当我拿到那张68万的银行卡时,手心的温度烫得惊人。
这笔钱,足够我搭建一个末日堡垒了。
花了一天时间,我在市中心最高的小区租了套顶层复式。
28楼,足足两百多平,还带一个一百多平米的小天台,天台也是封闭式的,但顶上是玻璃,很透光。
洪水就算淹没了整个城市,也淹不到这里。
最重要的是,这栋楼是钢筋混凝土结构,抗震等级高,比那些老旧小区安全多了。
房东人在国外,等到暴雨末日来临,也不会找上门来。
我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看着窗外连绵的暴雨,第一次有了家的感觉。
当天下午,我去了本市最大的家居建材市场。
“老板,最好的防水卷材,要多少有多少?”
“给我来五十桶聚氨酯防水涂料,明天一早送到XX小区顶楼。”
“所有型号的冲击钻、切割机、电焊机,各来两套,要最好的。”
“钢筋、角钢、铝合金板,越多越好,按吨算。”
建材店老板看着我一个小姑娘,张口就要这么多东西,眼睛都直了:“姑娘,你这是要盖楼啊?”
“差不多。”我甩给他一张卡,“先付一半定金,剩下的货到付款。”
从建材市场出来,我又去了农资店。
“塑料布,要最厚的,十米宽的,来一百米。”
“大型抽水泵,柴油发电机,太阳能发电机,各来三台,配件多备几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