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然后爆发出陈峰的怒吼:“沈薇薇你再说一遍?你一个孤儿,离了我们你能活?别给我装蒜,赶紧把钱转过来!”
我直接挂了电话,拉黑了他和苏雅所有的联系方式。
苏雅很快用陌生号码打了过来,声音委屈得像受了天大的委屈:“薇薇,你别生阿峰的气,他就是脾气急了点,你别跟他计较……”
“苏雅,”我打断她,“你和他的事,以后都跟我没关系了,别在来找我,以后我都不会给钱给你们。”
电话那头的呼吸明显一滞,然后苏雅带着哭腔说:“薇薇,你怎么能这么想我们?我们只是担心你一个人拿着钱不安全。”
“担心?”我笑了,“好啊,那我早就把钱存了定期,你们就别惦记着了。”
说完,我挂了电话,把这个号码也拉黑了。
第十天傍晚,装修终于完工。
我站在门口,看着眼前的房子,满意地点了点头。
客厅的防弹玻璃泛着冷光,不锈钢防护网严丝合缝。储藏室的金库门厚重无比,上面还有密码锁和指纹识别。
天台上,太阳能板整齐排列,柴油桶被埋在花坛下面,上面种着几盆绿萝做伪装。
厨房里,五个冰箱嗡嗡作响,里面塞满了肉和海鲜。
墙角堆着成箱的米面粮油,货架上摆满了罐头和压缩饼干。
卫生间里,两套排污系统井井有条,旁边还放着几个巨大的储水桶。
二楼的房间里,我铺了最厚的床垫,放了几箱书和一堆零食,窗户旁边架着一个望远镜,可以清楚地看到楼下的街道。
这哪里是房子,分明是一个固若金汤的末日堡垒。
当天晚上,暴雨还在继续,新闻里开始报道部分地区出现内涝,提醒市民尽量减少外出。
我打开一瓶红酒,站在露台上,看着远处城市的灯火在雨幕中明明灭灭。
手机里弹出一条本地新闻推送:老城区部分砖木结构房屋因长时间降雨发生倒塌,暂无人员伤亡报告。
我举起酒杯,对着老城区的方向,轻轻晃了晃。
爸爸妈妈,谢谢你们。
这一世,我会好好活下去。
暴雨下到一个月时,城市的排水系统彻底崩溃了。
街道变成了咆哮的河流,汽车像玩具一样被冲走,一楼的住户仓皇地往楼上搬东西,哭喊声和求救声在雨幕中此起彼伏。
新闻里,主持人的声音带着哭腔,报道着不断上涨的水位和越来越多的伤亡人数。
官方开始组织救援,但面对这场史无前例的洪水,一切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我站在28楼的露台上,用望远镜看着楼下。
浑浊的洪水已经淹没了三楼,偶尔有漂浮的尸体从楼下经过,看得人心里发寒。
我的手机早就没了信号,网络也时断时续。
唯一能获取外界信息的,是一台老式收音机,里面断断续续地播放着救援信息和天气预报,暴雨还将持续一个月。
只有我知道不止一个月。
我关上防护网,回到屋里,给自己煮了碗热腾腾的牛肉面,加了两个荷包蛋。
窗外是洪水滔天,末日景象。
窗内是温暖明亮,食物飘香。
这种强烈的对比,让我感到一种近乎残忍的平静。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了熟悉的叫喊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