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帅出生在混沌矿场,终生为奴。
他挖矿时意外凿穿了“天脉”,被天道意志判定为渎神罪人。
天道降下神罚,灭世雷霆锁定整个矿场。
安帅在生死关头觉醒混沌吞噬血脉,反将灭世雷霆一口吞下。
“原来天罚……是甜的?”他舔着嘴角残留的电弧。
矿场主吓得跪地求饶,他却一掌拍碎矿主头颅。
“从今天起,我的命,我自己收税!”
他踏着尸山血海走出矿场,身后是百万矿奴的怒吼。
天道震怒,降下更恐怖的神罚,却只换来安帅更疯狂的吞噬。
“不够!再来!”他对着苍穹咆哮。
最终,安帅立于九天之上,掌心托着挣扎的天道意志。
“收税时间到了,老东西。”
他五指合拢,捏爆了这片宇宙的至高法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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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沌矿场,九号矿坑,地底三千丈。
这里没有昼夜,只有永恒的昏暗。空气浓稠得像是凝固的淤泥,混杂着岩石粉尘、汗水蒸腾的酸馊气、劣质油脂燃烧的黑烟,还有一种更深的、来自大地脏腑的、带着金属腥气的腐朽味道。矿壁之上,嵌着零星几盏油灯,灯芯噼啪作响,豆大的昏黄光芒摇曳不定,只能勉强勾勒出坑道嶙峋的轮廓,更深处,便是连光都透不进去的、浓墨般的死寂。
“铛!铛!铛!”
单调而沉重的凿击声,是这死寂里唯一的主旋律,带着一种令人牙酸的沉闷回响,在曲折幽深的矿洞里反复碰撞、叠加,最终化作一种直抵骨髓的疲惫和绝望。
安帅就在这片绝望的岩壁前。
他赤裸着上身,古铜色的皮肤上覆盖着一层厚厚的、洗刷不掉的暗灰色矿粉,汗水如同蜿蜒的小溪,在矿粉下冲出纵横交错的沟壑,又在腰际被一条早已看不出颜色的破旧麻布短裤吸收。他身形并不算特别魁梧,甚至有些精瘦,但每一块肌肉都像经过千锤百炼的岩石,在每一次挥动沉重的玄铁矿镐时,都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噗——”又一镐下去,坚硬的暗青色岩层崩裂开一小块,几点火星在昏暗的光线下短暂地闪现。碎石和粉尘簌簌落下,扑了他满头满脸。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只是习惯性地偏了偏头,吐出一口带着血腥味的唾沫,唾沫星子混着矿粉,砸在脚下同样暗青色的岩石上。他的呼吸粗重而灼热,每一次吸气都像是要将那污浊的空气和肺里的粉尘一同点燃。腰腹间一道半尺长的陈旧疤痕,随着他剧烈的动作狰狞地扭曲着,那是去年矿塌时被落石刮开的,侥幸没死,却也成了矿监口中“命贱骨头硬”的佐证。
安帅十六岁,在这暗无天日的矿坑里,已经挖了整整八年。从有记忆起,他就在这片矿脉里蠕动。父母?模糊得只剩下两个佝偻着背、咳着黑血、最终消失在某个更深矿洞里的影子。名字?大概是某个喝醉了的监工随口叫的,因为当年矿坑里新来的小崽子们排成一排,他站得最“安分”,又恰好“帅”过旁边几个歪瓜裂枣。安帅,一个矿奴的符号。
他只知道挖。挖到筋疲力竭,挖到双手血肉模糊,挖到肺里灌满粉尘咳出黑血,才能换回拳头大一块掺杂着土石的劣等粗粮饼,才能不被拖出去喂了矿坑深处那些饥肠辘辘的岩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