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值官犹豫了一下,点头:“也好。我给你这个。”他递过来一个小小的铜铃,“这是‘惊邪铃’,邪魔靠近,铃会响,还能暂时困住它们。”
云砚接过铜铃,谢了李值官。
接下来几天,云砚和小竹偷偷去了另外四个节点。有惊邪铃预警,他们避开了邪魔,顺利除了浊云垢。每次除垢,云砚都觉得云阶玉更亮了些,眉心的神印也更清晰了。
第五个节点在西陲的雪山,最冷的地方。他们除完垢,正准备走,云阶玉突然发烫,自己飞了起来,朝着雪山深处飞去。
“玉怎么自己动了?”小竹惊讶。
云砚赶紧追上去。玉飞了约莫半个时辰,落在一个山洞前。山洞被冰雪封着,洞口有块石碑,上面刻着字,是上古文字,云砚不认识,但小竹认识几个:“好像是……云君……洞府?”
云阶玉贴在石碑上,石碑发光,冰雪慢慢融化,露出洞口。洞里黑漆漆的,云砚拿出玉,玉光照亮了山洞——里面不大,只有一张石床,一张石桌,石桌上放着个木盒。
云砚走过去,打开木盒,里面是一卷竹简,还有一块玉佩,和云阶玉很像,只是小一点,上面刻着“云妻”两个字。
他拿起竹简,上面是云君的字迹,和《云经》上的批注一样苍劲:
“沉渊邪魔以浊垢污云脉,吾需往沉渊补封印。然浊垢需云阶玉常清之,吾恐不复返,留此简与吾妻之佩,待后世云官来取。云妻早逝,佩留此处,望后世云官知,云脉连人间,守云即守人,勿以神位为轻。”
竹简后面还有张图,画的是沉渊的位置,在东海深处,图上标着封印的薄弱点,有三个。
“云君是去补封印了……”小竹小声说,“他不是战死的?”
“可能是为了不让人担心,故意那么说的。”云砚摸着那块“云妻”佩,玉佩温凉,像还带着人的体温。他突然明白云阶玉为什么引他来这里——不是让他续位,是让他完成云君没做完的事。
“我们得去沉渊。”云砚说。
“沉渊?不行!”小竹急道,“沉渊是邪魔老巢,进去就出不来了!”
“不去补封印,浊垢还会出现,云脉还会堵,人间还会旱涝。”云砚指着竹简,“云君说,守云即守人。我现在是云官,得守。”
小竹看着他,又看看云阶玉,小声说:“那……我跟你去。我会引雷,能帮你。”
云砚笑了笑:“好。”
他们把竹简和玉佩收好,往东海飞去。路上,云砚总觉得云阶玉在发烫,好像在指引方向。快到东海时,惊邪铃突然响了,叮铃叮铃,很急促。
“有邪魔!很多!”小竹脸色发白。
远处的海面上,黑压压的一片黑影,比上次在云礁岛见的多十倍,正朝着他们飞来。为首的是个高大的黑影,脸上有一道疤,眼睛是紫色的,比其他黑影更凶。
“是邪魔统领!”小竹声音发颤,“他怎么亲自来了?”
邪魔统领冷笑:“云君的继任者?正好,拿你的云阶玉献祭,沉渊封印就能彻底破了!”
黑影们扑了过来,云砚握紧玉,小竹准备引雷。但黑影太多,雷只能劈散几个,很快就被围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