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很好……”他咬着牙,声音从齿缝里挤出来,带着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寒意,“我的乖女儿……翅膀硬了。”他不再废话,猛地回头,对着门外厉声喝道:“陈伯!给我进来!”
管家陈伯那张毫无表情的脸立刻出现在门口的光线里,像一张苍白的假面。他手里拿着一幅沉重的、闪着幽暗金属光泽的……手铐!不,那甚至不是普通的手铐,是带着锁链的、专门用来束缚人的脚镣!冰冷的铁链拖在地上,发出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在死寂的地下室里格外瘆人。
恐惧瞬间攫紧了我的心脏!我尖叫着向后退去,背脊重重撞在冰冷潮湿的墙壁上,再无退路。
“按住她!”简振邦厉声命令,声音冷酷得不带一丝情感。
陈伯和另一个保镖立刻像两座铁塔般扑了上来!力量悬殊得令人绝望。我的挣扎、踢打、撕咬,在他们面前如同螳臂当车。他们粗暴地将我按倒在地,粗糙的水泥地磨破了膝盖和手肘的皮肤,冰冷的灰尘呛入我的口鼻。那只攥着U盘的手被死死掰开,指甲在挣扎中劈裂,渗出血丝。但U盘太小,在混乱中反而被我死死攥在掌心,没有被立刻发现。
“滚开!放开我!”我嘶吼着,声音因为极度的恐惧和愤怒而变了调。
“哗啦!”沉重的金属镣铐冰一样箍住了我的右脚踝!锁扣“咔哒”一声扣死!陈伯面无表情地将锁链的另一头,牢牢地锁在了墙角一根粗大的、嵌入水泥地的废弃水管上。锁链很短,只够我在方寸之地勉强移动。
简振邦站在几步外,冷冷地看着这一切,像在欣赏一场与他无关的表演。他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波澜,只有冰冷的厌恶和一种掌控一切后的残酷快意。
“既然你不想当我的女儿,”他居高临下地看着被锁链禁锢、狼狈不堪的我,声音像淬了毒的冰,“那就好好在这里‘反省’。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交出东西,什么时候再谈别的。”他顿了顿,目光扫过我绝望的脸,嘴角扯出一个极其冷酷的弧度,“别指望林深。他自身难保。至于你……我的好女儿,想想清楚,没有我,你什么都不是!你这条命,都是我给的!”
他说完,不再看我一眼,仿佛多看一眼都嫌脏。他转身,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地下室。陈伯和保镖紧随其后。
“砰!”
厚重的铁门再次被关上、落锁。世界重归黑暗、冰冷和死寂。只有脚踝上那冰冷的金属镣铐,和锁链摩擦水管时发出的、单调而绝望的“哗啦”声,提醒着我身陷囹圄的现实。
“啊——!!!”积压的恐惧、愤怒、屈辱和绝望终于冲破了理智的堤坝。我蜷缩在冰冷的地上,发出一声凄厉的、不似人声的尖叫,泪水汹涌而出,混合着脸上蹭破的血迹,咸涩而腥甜。手肘和膝盖的擦伤火辣辣地疼,脚踝被粗糙的金属边缘磨得生疼。但更痛的是心,是被至亲背叛、被当成囚犯锁在黑暗里的绝望。
不知哭了多久,直到嗓子沙哑,眼泪流干,只剩下身体不受控制的抽搐。冰冷的绝望像这地下室的寒气,一丝丝渗透进骨髓。
就在这时,掌心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是那个U盘!它坚硬的棱角,深深硌在了我刚才因为挣扎而擦破的伤口上!疼痛像一道微弱的电流,猛地刺穿了我麻木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