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新家到了。
我放下行李，四下打量这陌生的地方。
房子很很简陋，简陋到出乎我的意料。
一间十多平米左右的小房间，房间里摆了一张大床和一张沙发后基本没有多少空间了，前面是一个小厨房和小卫生间，和一个很小很小的阳台连在一起。
房间里一个年轻的女子坐在床上给孩子喂奶，看到我们进来，连忙整理好衣服站起身来。
“小永，这是……这是你妈。”
父亲指着年轻的女人讪讪对我说道。
我瞅了女子一眼，没吭声，心想我还没跟你算账呢，你瞒着我和我妈离婚，还要我叫这狐狸精妈，想得美。
年轻女子涨红了脸，低头看着小婴儿没吭声，过了一会儿，她将孩子放在床上，过来给我们俩各倒了一杯水。
趁着她给我端水，我仔细打量了她一会儿。
她很年轻，年龄和我差不多。
很意外她与我想像中的狐狸精不太一样。
她素面朝天，身上没任何装饰物，也没有什么特意的打扮。
没抹粉没涂口红，没耳环没项链也没手镯。
倒是有点像个清纯学生的样子。
她真的有几分姿色，难怪老头子被她迷得五魂出窍。
可是我真的想不明白，她这么年轻，长相也不错，为啥要嫁给我年近半百的老父亲？
她图啥啊，图的爱情吗？他们之间有爱情吗？
“你做了这么多年的工程，不是还有些积蓄吗，干嘛住在这么寒酸的地方？”
小后妈去厨房做晚饭时，我低声埋怨老爸。
尽管我对他们没好感，心底里还是有些同情他们。
“哎，别提了。你知道，做工程要垫好多钱的，加上中途又花了一大笔钱。”
我爸抹了一把额头。
“算了，不提了，以后会好起来的。”
03
晚饭很简单，我们围坐着一张可折叠的餐桌吃饭。
三人都没说话，气氛比较沉闷尴尬。
中途小娃娃哭了，小后妈撩起衣服侧转身去给孩子喂奶。
我抬起头看了一眼，吓得又赶紧低头扒饭。
新家只有一间房间，太挤了。
再说我一个大小伙子，和父亲还有年轻的小后妈挤在一个狭小的房间睡，也实在不像话。
吃过晚饭后，我对我爸说我出去找个旅馆住。
“不用了。”我爸摆了摆手说。
“你不是外人，就住这儿吧，这里就是你的家，你刚从部队回来，钱节省点用，快过年了，先在这里将就一段时间，过年后再做打算吧，看看自己去找个工作还是跟我去工地上干活。”
我看了看小后妈，小后妈很平静，没说话，没有赞同也没有反对。
既然老爸这么说了，我还能说什么，恭敬不如从命吧。
当晚我们几人就挤在这个十多平米的小房间内休息。
父亲和小后妈带着小孩睡大床，我睡沙发上。
夜色渐深，我躺在沙发上翻来覆去睡不着，心中思绪万千。
对面床上交织着传来几种声音：老爸的呼噜声，小婴儿时断时续的哭闹声，还有小后妈悄悄翻身的窸窸窣窣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