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挂断电话。
听着电话那头的「嘟嘟」声,我非但没难过,反而内心平静。
又刷了会手机后,我摁灭手机就要睡觉。
沈父沈母却在这时来到了我的病房。
愣神间,沈母拉开病床边的椅子坐下,冷哼道:
「谢婉,听阿聿说你因为他没有第一时间救你就要和他离婚?阿聿现在可是升职的关键时刻,哪能说离就离?」
「何况,我们阿聿都没嫌弃你不能生,而且结婚这五年来,一直都是阿聿养着你,让你躺在家享清福,你不感恩就算了,还恩将仇报提离婚,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吗?」
沈父也一脸严肃道:
「是啊,一直以来都是阿聿包容你,你也该学着包容一下阿聿工作的特殊性,何况他救下的不止是一只乌龟,更是一条生命,这可是天大的功德。」
听着沈父沈母的指责,我不由扯出苦笑。
乌龟的命是命,我的就不是了吗?
他们高高在上,一直都觉得是我高攀了沈聿,可当初明明是他们说沈聿职业特殊,非要我牺牲事业,辞职在家照顾沈聿,当好他的「贤内助」的。
最开始的几年,他们还经常会感谢我的牺牲付出,夸我照顾周到。
如今,才过去五年,我在他们眼里就成了在家享清福,靠沈聿养的吸血虫了?
更何况,不能生的从来就不是我,而是沈聿。
沈聿曾在一次救援活动中因为吸入大量浓烟导致不育,偏偏那段时间沈父沈母频繁催生。
为了不让沈聿有太大压力,我才主动替他背锅,谎称不能怀孕的是自己,因此被沈父沈母瞧不起,还被逼着喝苦涩的中药,天天被街坊邻居议论,嘲笑我是只不会下蛋的母鸡。
起初,沈聿还会因为愧疚阻止两下替我解释。
可渐渐地,他开始视而不见。
而现在,他为了给陈瑶出气,甚至专门联系了沈父沈母,让沈父沈母来找我,对我发难。
想到这儿,一字一顿道:
「我忍了沈聿五年,难道还不够包容吗?」
「你们不用说了,这个婚,我离定了。」
沈父沈母被怼得脸色铁青,还想再说什么,我已经叫来护士把他们请走了。
他们前脚刚出门,后脚就打电话和沈聿告状,控诉我的【罪行】。
这天之后,沈聿和我开始了冷战。
养伤的日子枯燥乏味,刷手机成了我唯一的消遣。
沈聿却像是憋着一股劲儿,疯狂地和陈瑶秀恩爱,一天能发八百条动态。
今天在五星级酒店,烛光摇曳,桌上摆着精致的进口牛排。
明天在市中心的摩天轮上,两人紧紧相拥打卡拍照,背景是窗外绚烂的烟火。
还特意配文道:
【为你点的烟火,希望你的世界永远璀璨。】
我知道,他这是在故意刺激我,想逼我低头认错。
要是放在以前,我恐怕早就醋意大发,情绪崩溃,打电话求他回家了。
可现在,我看着这些照片,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有点想笑。
就像在看一出蹩脚的猴戏。
烧伤的恢复过程漫长,需要定期去医院换药,重新包扎。
这天,我换完药从医院出来,顺路去路边的小店打包了午饭。
路过市中心那条街时,我无意间瞥见了那家出了名昂贵的私人定制餐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