衬衫袖口随意挽到手肘，露出线条分明的小臂。
他手里把玩着我刚放桌上的仙人掌盆栽，修长指尖轻轻拨弄那些小刺，听到开门声时抬头。
镜片后的眼睛微微弯起。
“橙子老师？”
我僵在原地，手里的资料差点掉了。
他嗓音压低，带着某种引诱的意味。
这个语气是闹哪样？！
这又不是在直播！
“你的履历很特别。”
他放下盆栽，拿起我桌上的那份简历。
纸张在他指间发出轻微的响声。
“尤其这点......擅长情感类内容节奏把控。”
我的后背沁出一层薄汗。
总不能说我每次看完你直播，还默默剪了你两年直播切片吧？
“就......直觉比较准。”
我低头假装整理工牌。
沈砚忽然向前倾身。
他身上萦绕着淡淡的烟草味，混着一丝微苦的焦香。
他伸手抽走我手里的工牌。
指节不经意擦过我手腕内侧，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证件照拍得不错。”
他垂眸端详，忽然轻笑，“就是耳朵有点红。”
我的大脑嗡地一声。
这不对劲。
原世界的沈砚可是连女粉丝在直播间撒娇让他叫姐姐妹妹他都叫不出口，只会叫老妹儿。
现在却对新来的女员工......这么轻佻？
“沈砚老师。”
我猛地后退半步，“您上周直播刚说过，职场骚扰最令人不齿。”
空气骤然凝固。
沈砚的表情空白了一瞬，突然低头闷笑起来。
肩膀抖动的幅度让眼镜都跟着微微下滑。
“橙子老师。”他重新戴上眼镜，镜片反光遮住了眼神，“我只是好奇......”
“沈砚老师！”
宣传部的小王突然推门，“设备调试好了，您要试麦吗？”
他直起身时，又变回那个疏离克制的主播形象。
离开前他回头，公事公办地指了指录音棚方向。
“晚上七点，新账号的样片审核。”
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转角，我才发现工牌背面多了一行钢笔字：你的盆栽该浇水了。
我盯着那株仙人掌发呆。
难道不是一个人？
还是说清冷只是他在直播间立的人设？
实际上是个深藏不露的海王。
2
晚上七点十五分，我抱着笔记本站在录音棚外。
透过磨砂玻璃，能看到沈砚模糊的剪影。
他正在试音，低沉的声线透过门缝传来：
“......感情从来不是非黑即白。”
我怔怔的看着里面的身影。
这是原世界沈砚直播时说过的原话。
门突然打开，沈砚倚在门框上，领带松垮地挂着。
“橙子老师，偷听多久了？”
“我在等审核！”
我手忙脚乱站起来，笔记本“啪”地掉在地上。
他弯腰帮我捡起，指尖在触控板上无意一滑。
屏幕亮起，是我还没来得及关闭的直播切片文件夹，密密麻麻全是他的直播录屏。
沈砚的睫毛轻轻颤了一下。
“专业研究？”
他慢条斯理地摘下眼镜擦拭，“还是......”
“行业分析！”
我抢过电脑，说的理直气壮。
他微微挑起眉，低头一声闷笑。
我有些不自在，落荒而逃。
自从发现沈砚和我以前在直播间认识到的不一样之后，沈砚在我心里的形象有些幻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