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雨水敲打着咖啡馆的窗户，模糊了外面的世界。罗文坐在角落的位置，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桌面，眼睛时不时瞟向门口。他已经等了二十分钟，这不像周明的风格——他向来准时得近乎偏执。
门上的铃铛清脆地响了一声，一个穿着深灰色风衣的男人快步走了进来，雨水顺着他的衣角滴落在地板上。他环视了一圈，看到罗文后明显松了口气，快步走了过来。
"抱歉，路上出了点状况。"周明脱下湿漉漉的风衣，随手搭在椅背上。他的黑发有些凌乱，眼下有明显的黑眼圈，西装领带却一丝不苟。
罗文挑了挑眉："你看起来糟透了。"
周明苦笑了一下，招手叫来服务员点了一杯黑咖啡。等服务员走远后，他从公文包里取出一个牛皮纸信封，推到罗文面前。
"我需要你帮个忙。"
罗文没有立即去碰那个信封："你知道我已经不接案子了。"
"我知道。"周明的眼神闪烁了一下，"但这件事...我只能信任你。"
罗文盯着老同学紧绷的脸，叹了口气。他们从警校就认识，周明是那种连袜子都要按颜色分类的完美主义者，现在这副模样显然不正常。他拿起信封，里面是一叠照片和一沓现金。
照片上是一个优雅的女人，三十岁左右，黑发如瀑，五官精致。她在不同的场合——高级餐厅、商场、画廊，总是穿着得体，举止优雅。
"林妍？"罗文认出了周明的妻子，他们在婚礼上见过一面。
周明的手指紧紧攥着咖啡杯，指节发白："我要你调查她。"
罗文皱起眉头："你们结婚才两年吧？"
"一年十个月零十四天。"周明纠正道，声音低沉，"最近三个月，她行为反常。经常半夜接电话，周末说去闺蜜家却不见人影。上周我出差提前回来，发现她..."他停顿了一下，喉结滚动，"发现她在浴室里用一次性手机通话。"
罗文翻看着照片："你认为她有外遇？"
"我需要证据。"周明的眼神变得锐利，"你是最好的跟踪专家，警队那些技术手段你比谁都熟。我需要知道她见了谁，做了什么，有没有..."他的声音哽住了，"有没有背叛我。"
服务员送来了咖啡，两人陷入沉默。等服务员离开后，罗文数了数信封里的现金——两万，只是预付金。
"为什么找我？私家侦探多得是。"
周明抿了一口黑咖啡："因为这件事必须绝对保密。如果传出去，我的职业生涯就毁了。"作为市检察院最年轻的副检察长，周明的仕途确实经不起丑闻，"而且..."他犹豫了一下，"如果真有外遇，我需要一个能...处理得干净利落的人。"
罗文眯起眼睛："我不是杀手，周明。"
"当然不是！"周明急忙解释，"我只是需要专业的证据收集，以防...以防需要打离婚官司。你知道的，财产分割什么的。"
罗文将照片和现金装回信封，思考了片刻。他刚从警队辞职半年，之前的积蓄快见底了，这笔钱来得正是时候。而且，周明是他为数不多还保持联系的老朋友。
"一周时间。"罗文最终说道，"我会给你答案。但无论结果如何，你都得接受。"
周明如释重负地点头，从内袋掏出一把钥匙："这是她在南城公寓的备用钥匙，她每周三会去那里做瑜伽。还有她的日程表，我都记在这里了。"他又递过一个小笔记本，"记住，绝对不能让她发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