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兴而来败兴而归，李玄最终还是什么都没做。
小地方的花魁……也就那么回事儿吧，距离李玄想象中的古代青楼有不少差距。
“白弟，咱们此行耽搁时间挺久了，不如直接南下渝州如何？”
山间乡野固然迷人，但李玄对大城市的风光更感兴趣，一路走来他是真有些厌倦了。
“渝州？好啊！”
李白先是一愣，随后直接同意下来。
相比李玄，李白倒是不觉着有什么，乡间风光他享受，大城市的景致他也喜欢，到哪儿都一样。
“一路走来都是陆路，不如咱们这次走水路？速度还快。”
紧随其后，李白甚至忍不住提了个意见，身上还真有几分后世诗仙的洒脱味道，说走就走从不墨迹。
似乎世界上就没有一个地方值得留恋，像极了一只自由的鸟。
嗯……可能长安除外？那应该是小老弟一生的意难平吧？
“行！”
古代船舶李玄还真没体会过，趁机体验一把倒也不错。
就是可惜了，这里是青岩镇，虽然有来往商船，但让李玄向往的古代画舫还真没有！
你说这古代怎么就不整个旅游客船呢？现代还有长江游轮呢！
整个大型花船，吃喝玩乐一条龙服务，封建王朝最不缺的就是有钱人，想来生意应该会很火爆吧？
似乎……也不是不可以搞一下？
嗯，等以后有机会回去了，可以给李老爷子提一嘴，说不定还是个发财的机会呢。
……
“二位公子这边请，我这商船破旧了些，还希望两位不要嫌弃。”
不管是李玄还是李白，卖相都挺不错的，气宇轩昂衣着华贵，乍一看还以为是世家大族出来的公子哥。
很明显，眼前的商船东家应该是误会了。
但两人也没有要解释的意思，误会就误会呗，能花同样的价钱拥有更好的待遇，何乐而不为呢？
“东家客气，是我兄弟二人要谢过东家才对，没有您行的方便，我兄弟二人南下渝州可有的受了！”
“这年头，陆路可不好走啊！”
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
虽然这句诗词夸张了些，但从川蜀下渝州，确实是顺流而下，比陆路方便快捷很多，还舒服轻松。
“小兄弟客气，不知二位小兄弟此去渝州所为何事？若是有什么可以帮得上忙的地方一定不要客气。”
“在下虽然仅仅是个小商人，但在渝州经营多年，还是有些关系的。”
一边热情的招呼兄弟两人坐下，船东看似随意且热情的问了一句。
这是打探消息来了？李玄心中暗笑一声，不知道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
“东家客气，此行渝州主要是为了游学，顺便拜访家中长辈，倒是没有什么需要麻烦东家的地方。”
“我这弟弟一心仕途，家里人也希望他能跟着长辈多学学，就当是提前磨砺了。”
“至于我……说来不怕东家笑话，我这人可没啥大志向，一心修道，就图个清闲自在，和我这弟弟是没法比咯！”
旁边的李白惊讶的瞪大眼睛，不是？我们家在渝州还有这关系？我怎么不知道？
再然后，小老弟就对上了李玄似笑非笑的眼神，心中当即明白，忽悠人呢这是。
“兄长自谦了，前人有云，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
“兄长虽醉心修道，但各中本事小弟实属拍马难及，要是兄长有心，不说封侯拜将，但主政一方想必不是难事。”
“兄长……以后还是不要说这些话折煞小弟了！”
半是配合，半是真心的来了一句，李白目光中不乏赞叹。
作为天才，李白是骄傲的，能让他佩服的人寥寥无几，但对于李玄这位族兄，他是真的服气！
兄弟两人无间配合成功忽悠住船东，看着气质不凡的两人，船东态度不自觉更热情几分，觉着自己抓住了机缘。
世家大族子弟，以后再不济也是一方父母官，哪怕仅仅一个小小县令也不是他这样的小商人可以碰瓷的。
若能趁此机会提前结交一番，等日后……他这贸易营生未尝不能更进一步啊！
士农工商，官老爷手里的权利随便漏出来一点儿，就够他们底层小商贩吃个肚满。
“二位都是人中龙凤，就不必自谦了，能够在一艘船上就是缘分，在下痴长几岁，要是二位不嫌弃不妨称呼一声兄长。”
“或者直接叫我老张也成，走江湖吃饭的汉子，不讲究这些。”
“来，二位兄弟，为了今日的相逢，我先敬二位一杯！”
说完，老张端起面前酒碗一饮而尽，动作表情尽显洒脱！
这也是老江湖一种拉近关系的方式，男人嘛，喝酒之前陌生人，喝高兴之后父子都能称兄道弟。
眼前二人虽然是世家子弟，气质不俗，但毕竟年轻，酒量应该是比不过他这个老江湖的。
趁机会多喝几杯，也能顺水推舟认下这份关系不是？
要真能多出这么两位朋友，就算如今用不上，以后也总有机会可以利用的。
想法很好，姿势很帅，喝酒也很豪爽，只可惜……找错了对象！
李白，写出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的人，嗜酒如命，酒量自然不差。
李玄，更不用多说了，挂壁一个，只要他自己不乐意，别说区区酒水，就算是砒霜鹤顶红也不能伤其分毫！
“好！张大哥豪爽！既如此，我二人也敬张大哥一碗。”
对视一眼，兄弟二人都看到了对方眼中意思，有白嫖的好酒，不喝白不喝啊！这波不把船费直接喝回来，都对不起这送上门来的机会！
于是果断端起酒碗，紧随其后一口干掉碗中酒水。
……
“二位兄弟，不是我吹，想当年……”
看着勾肩搭背的小老弟和老张，李玄额头滑落一排黑线，这老张确实有点儿东西，酒量都能和小老弟媲美了。
不过嘛，哪怕是未来诗仙，喝醉酒后貌似和其他男人也没啥区别。
喝酒前我是大唐的，喝了酒以后大唐都是我的！吹牛逼也不打草稿了，想到啥吹啥，画面太美，李玄都有些不忍直视！
李白牛皮吹破天，旁边的老张也不甘寂寞：
“老弟啊！这么些年哥哥我能攒下现在的身价，手里面没点儿本事可不行。”
“想当年，哥哥也是道上响当当的人物，走南闯北，一路的绿林好汉谁见了我不得称呼一声张爷？”
“所以啊，你们哥俩坐哥哥的船算是坐对了，绝对的安全，保证稳稳当当的护送你们到渝州城！”
“不过名声大也有名声大的烦恼，有时候太无聊，想找两个水匪过过手瘾也是没有机会！”
老张一阵胡吹大气，仿佛那些水匪在他的面前都成了不入流的小毛贼，不用动手就都自己吓尿了。
不过吧……这人有时候不能吹牛吹太狠，这不，现世报来了！
三人在船舱里面喝的正高兴呢，下面突然传来一阵喊杀声，老张正在兴头上，突然被打扰后满脸的不高兴。
迷迷糊糊的靠在了围栏边，朝着下方一群水匪吼了一声：
“一群小兔崽子，不知道老子正在招待贵客吗？闹腾什么闹腾？小心待会儿老子把你们一个个的头都给拧下来。”
醉眼朦胧，这家伙还以为下面那群人是手下的船员呢，发起脾气来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但下一秒，伴随着一道锐利的破空声，一只闪烁着寒光的箭矢插在了老张旁边不到10公分的木板上。
死亡的气息如影随形，直接把原本有八九分醉意的老张当场吓醒了大半酒意！
“水……水匪？！！！”
剧烈的恐惧萦绕心头，惊恐之下，老张的声音都不自觉变形，仿佛一个公鸭嗓子的太监，充满了滑稽意味。
直接屁滚尿流的跑回桌边，一把掀翻桌子，躲在了桌子后面，生怕下一秒又飞来一根箭矢射中自己！
“完蛋了完蛋了，这可怎么办啊？”
活脱脱一只肥硕的鹌鹑，面对突如其来的危险，只会撅着大腚躲在自以为安全的地方瑟瑟发抖。
与上一秒的霸气形成了强烈的反差和对比，看得李玄差点没忍住直接笑出声来。
不是道上响当当的一条好汉？画风转变的这么突然的吗？
看了一眼老张，肥硕的身躯躲在宽大的八仙桌后面，暂时看来应该是没有什么危险。
随手一脚勾起旁边醉倒在地的小老弟，把李白扔在了老张的怀中：
“张大哥，麻烦照顾一下我家弟弟，我去去就来。”
说完也不给老张反应的机会，李玄拔出真武剑，一个纵身跃下高台。
伴随着凛冽的剑光，落地的一瞬间就是三颗大好头颅飞起，又一脚踢飞旁边的木箱，直接把两个手持长刀的水匪砸成一地碎肉。
和之前遇上的山贼流寇不同，能够在水上和抢劫的水匪那都是有点势力和手段的。
毕竟这年头的商船人手都不少，护卫力量同样也不低，大唐嘛，武器管制并不严格，是一个人均武德充沛的年代。
没有足够的实力，还真干不来水匪这个职业。
不过哪怕对方人多势众，在李玄的手中也翻不出什么花浪来，超凡级别的碾压，可不是区区人数能起作用的。
哪怕是全副武装的军队，哪怕是出现在号称封建王朝巅峰之战的香积寺战场的两支大唐精锐。
在面对李玄这样bug级别的存在的时候，他们也绝对不会和这些水匪有什么区别，都没有什么反抗的能力。
“说说吧，你们的老巢在哪儿？”
留下了几个看起来应该有点地位的头领一样的人物，真武剑搭在其中一人肩膀上，李玄语气淡淡的开口道。
坐吃山空是要不得的，200两的黄金虽然数额巨大，但就兄弟两人大手大脚的花钱架势，总归会有用完的一天。
开源节流这4个字中李玄选择的无疑是前半部分，节约是不可能节约的，只有想方设法多搞点钱才能勉强维持生活这样子。
相比于之前那些山匪，眼前的水匪无疑势力更大，能够搞到的好东西更多，想来寨子里面的金银珠宝应该不少。
“不说？好吧！”
短短3秒钟，看着眼前的人影只顾着瑟瑟发抖，完全没有要回答的意思，李玄毫不客气一剑挥出。
高高喷起的鲜血溅了旁边两人满脸，那死不瞑目滚落在地的头颅仿佛地狱里面爬出来的厉鬼，眼神死死盯着眼前的两人。
“你呢？可有什么话想要倾诉一二？”
李玄从来都不是心慈手软的人，对待水匪这样死有余辜的家伙更是如此。
下一秒就把戏谑的目光投向了旁边的另一个目标，仿佛上一秒被斩首的仅仅是只臭虫。
“我说！我说……”
……
“人无横财不富马，无夜草不肥！怪不得都说杀人放火金腰带呢，这些家伙还真是……够有钱的！”
入夜，李玄悄无声息的回到了船上，这次剿灭水匪老巢收获是真不少。
黄金保守估计在200两以上，银子也有个1000多两，剩下的铜板以及看不上的物资，李玄按照老方法处理。
直接分给了就近的村落，还是那句话，只要运气好能被李玄碰上，那这就是缘分，这些东西就是他们应得的。
“兄弟，你老实告诉哥哥，你这族兄……是不是传说中的仙人？再不济也得是个得道高人吧？”
看着飘然如仙回到船上的李玄，张胖子终于忍不住了，悄悄拉住了旁边的李白，问出了心中疑惑。
“不知道！不过兄长他说自己不是！”
听到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李白沉默了片刻，虽然很想直接点头同意下来，毕竟李玄的表现怎么看也不像是凡人。
但最终还是选择转达了李玄的原话，不管怎样，兄长说自己不是那就不是吧。
虽然答案和心中所想不一样，但这并不影响张胖子以及船上的其他幸存者用看神仙一样的眼神看李玄。
近乎无敌的姿态，甚至还能飞！这不是神仙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