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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拿了蛋糕和金项链,我走进人潮涌动的地铁。
虽说是去见自己爸爸,但我非常忐忑。
自从小学父母离婚,妈妈就连梦里都骂,爸爸是个抛妻弃子,嫌贫爱富的男人。
我心疼妈妈,自然也恨爸爸和拆散我们家的狐狸精苏阿姨。
但是现在,一切都无所谓了。
我需要一个支持我的长辈,帮助我早日独立买房。
我打起精神,苏阿姨和爸爸还生了小女儿,初中的年纪,我拐进泡泡玛特买了一整套盲盒,又想起苏阿姨是浙江人,我捎上了几只梭子蟹。
讨好已经成为了我的本能,再加上工作的磨砺,我有信心拿下。
就在我壮志凌云时,我妈的电话还在一直打进来。
“你怎么连午饭的一万二都还没付啊!程家珍,你不会忘了是谁在一碗饭一块肉地把你喂大,你爸有出过一份力吗?只有我供你读书,给你地方住,给你买衣服,要是没我,靠你那个不负责任的爹,早就死了!不过就是少了你一顿饭,又没饿死。”
“马上把饭钱结清,再包三个五千元的红包给亲家道歉。”
“否则,别怪我带着所以人去你公司讨说法。”
我紧紧握拳,双臂都在剧烈颤抖。
我妈看似温柔,逢人就夸我,实则对我的控制欲高到几乎病态,我相信,毁了我工作生活的事,她真干得出来。
我没有退路,次次沉默只会灭亡,我需要苏阿姨。
可是我没想到,他们三人比我想象的好接触得多。
苏阿姨看见蛋糕眼睛就亮了:
“珍珍,这是给我的吗?”
“这是专为苏阿姨定制的木糖醇蛋糕,血糖无负担哦。而且里面还藏了个小惊喜哦~”
苏阿姨得意地给我爸递了个眼神,像宝贝一样把蛋糕抱在怀里。
程雪也抱着泡泡玛特蹦蹦跳跳。
我不禁弯了唇。
或许“没有女人能拒绝惊喜”这句话是对的,有问题的是我妈罢了。
去年我妈生日,我准备的抽钱蛋糕。
最初抽出的是五元,二十元的纸币,她脸色黑得吓人,直到看见百元大钞才面色稍缓。
最后,我妈拿着钱,冷冷撂下一句:
“姐姐,你下次老老实实发我红包就好,没有艺术细胞整活闹得多没意思。这点碎钞加在一起还没如玫一张画让我开心。”
我摇了摇头,把我妈赶出脑子,终于到了苏阿姨的豪宅,我用力压下异常,冲进厨房。
但双手控制不住地颤抖,胃里犯恶心。
这时,一双温暖的手拍在我肩上:
“珍珍,在这里你不用做饭的。”
下一秒,我就倒在了地上。
铺天盖地的濒死感压在胸口,意识丧失前,我只有一个念头。
终于不用做饭了。
我讨厌做饭,小学一年级时,溅开了热油在我右眼留下了永久的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