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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顾炎终于出现了。
他还带回了白霜霜跟她的孩子。
不仅如此,还大费周章用重金请来了两个金牌月嫂。
一进门,他便颐指气使跟我说:
“何月,你到底什么意思?我不是发信息通知你,让你把主卧的位置让出来给霜霜住吗?她坐月子需要每天晒太阳,你房间的采光最好,你怎么还没给霜霜腾地方?”
给小三腾地方?
我目光转向顾炎,心头掠过一丝钝疼。
当初,的确是我对顾炎一见钟情,我那时候因为父母离婚的事情心情不好,去洱海旅行,当时遭遇了一场车祸。
是顾炎将我救出车子。
从那以后,我便收敛了所有脾气,努力将自己变成他喜欢的样子。
为了他,我还藏起医学博士的身份,甘愿自降身份去他所在的整形医院当他的助理医师。
那时候他只是一个整形科的无名小卒,是我跟爸爸私下动用人脉,将他一步步送上了金牌整形医生的位置。
就在前一个月,爸爸偷偷以我的名义买下了顾炎所在的整形医院,打算在我们结婚纪念日当天,把这个消息告诉顾炎,然后提拔顾炎当院长。
可现在,他却跟小三亲手害死了我爸爸。
甚至为了陪着小三生孩子,连我爸爸的葬礼都不肯出席......
“这别墅,当初是我爸爸出资买的,她不是才生完孩子吗?你既然心疼她,那就自己花钱找地方给她坐月子,我怕吵,不想听到孩子的哭闹声。”
我稳稳坐在沙发上,手中捏着爸爸的遗照,甚至懒得抬眼去看这对狗男女。
下一秒,白霜霜就挤出几滴眼泪,她摇晃着顾炎的胳膊,红着眼睛委屈。
“顾哥哥,算了吧!既然嫂子不肯让我住在这里,那......我就带着孩子去找出租屋。”
白霜霜话音刚落,顾炎就像是发疯的公狮子一般,径直冲过来,从我手中打落爸爸的遗照,紧捏我的手腕,疯狂嘶吼。
“何月,你到底什么意思?你就这么容不下去霜霜吗?”
爸爸的遗照落在地上,玻璃碴子碎了一地,溅起的碎玻璃刺破了我的脚踝。
殷红血液顺着脚腕往下流,我感受不到疼痛,只是狠狠甩开顾炎的手,拖着怀孕笨重的身体,跪在地上去捡爸爸的遗照。
碎玻璃刺在指尖,血迹在爸爸的遗照上滴落。
顾炎居高临下看着我,眼神冰冷的仿佛要将我吞没。
“何月,你别太恶毒了,霜霜才生完孩子,她身边没人照顾,住在外面我不放心。”
他眼风扫过我,嘴角扬起一抹厌恶。
“我今天一定要把霜霜留在这里,你最好善良点!”
说完,他当着我的面,毫无顾忌的将白霜霜打横抱起来,直奔我二楼的主卧。
就连他请来的两个金牌月嫂,也都对我这个女主人嗤之以鼻,抱着婴儿也跟着上了二楼,径直带孩子住进了我家的豪华客房。
我心如死灰,冲上二楼。
“顾炎,白霜霜她根本不是你的亲表妹,那孩子是你的,对不对?”
白霜霜立刻大哭,“嫂子,你怎么能诬陷我呢?”
下一秒,顾炎就冲到我面前,他抬手,一把掐住我的喉咙。
那是一双极陌生可怕的眸子,面对我的质问,甚至没有一丝丝的心虚。
“何月,你别胡说八道,我看你真应该去看看脑子了,简直无理取闹!”
他瞪着我,不等我开口,一把将我推开。
我站不稳,一个踉跄差点倒在地上,还是家中的保姆李阿姨看不过眼,抬手扶住了我。
“霜霜才生完孩子,需要陪护,今晚你别打扰我们!”
顾炎重重甩上了门,一门之隔,我清晰地听到顾炎狠狠亲吻白霜霜的声音,还夹杂着他的安慰声。
“霜霜,你别理何月,她就是个疯婆子。”
我是疯婆子?
我捏紧手指,心中的那份疼痛,逐渐变成了犀利的恨意。
好,那就让我这个疯婆子,撕开你们这对狗男女的真面目!
这一晚,主卧里不时传来白霜霜跟顾炎暧昧的声音,我恶心的一晚上没睡。
这一晚,我将自己对顾炎的一往情深,全部丢的干干净净。
第二天一早,顾炎跟白霜霜还在睡觉,我就打电话给姐姐,让她给我安排住处!
打完电话,我拧开了主卧的房门。
顾炎光着上半身,正搂着白霜霜睡觉,房内的气味让我恶心。
顾炎大概没想到我会突然冲进房间,惊慌之余,却又马上摊开双臂护住身后不着寸缕的白霜霜。
他恼羞成怒骂我。
“何月,你真是越来越没教养了,谁让你乱闯房间的?”
我甚至懒得看他们这幅男盗女娼的狼狈样子。
只是走到床头边,用力拉开床头柜,从里面拿出爸爸买给我的嫁妆。
那是爸爸祖上传下来的帝王绿手镯,婚后我为了更好的照顾顾炎,为了更好的做家务,一直没戴,怕它被磕碰坏。
现在,我要带走它。
拿到镯子后,我冷冷扫过床上的狗男女。
顾炎怕我会打白霜霜,拼命护着白霜霜。
他的样子狠狠刺着我的心脏,却也让我觉得可笑。
抬手晃了晃手中的镯子,我冷声嘲讽。
“果然......她不是你的亲表妹,狗男女罢了!”
顾炎咬着牙齿,“何月,你......”
我不给他说话的机会。
“顾炎,我们离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