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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三天,没有人进来给乔晚夏送过吃的。
紧闭的房门外,是每天乔知秋拉着傅成砚撒娇打闹的声音。
医院开的止疼药也早就吃完,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乔晚夏感觉身体的疼痛感减弱了很多。
之前撒在地上的鸡汤裹挟着呕吐物,让整个房间都散发出一股难闻的味道。
直到第四天,傅成砚开锁走了进来。
他在门口杵了很久,入眼处,乔晚夏骨瘦如柴地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他分不清传入鼻尖的腐臭味到底是地上的,还是床上的。
这三天,他故意晾着没来看乔晚夏,就是想等她自己主动低头认错。
可她倒好,把自己弄得......这么狼狈!
傅成砚蹙眉,正准备去拉乔晚夏起来好好去梳洗一下。
知知走过来一把将他拉了回来。
“乔小姐,你就算跟成砚赌气,也应该好好收拾一下自己呀,今天可是乔知秋小姐的忌日。你这个样子,还怎么去跟她赔罪呢?”
乔晚夏睁开眼睛,恍了恍神。
赔罪?乔知秋不是就在这里吗?
为了惩罚她,这场戏演了三年,难道真的要她死了,才能谢幕吗?
到达墓地后,乔晚夏被推到墓碑前。
傅成砚冷声命令:“给知秋道歉。”
乔晚夏顺从开口:“对不起。”
就在乔晚夏以为他今年又要想出什么法子来惩罚她的时候,傅成砚却罕见地放过了她。
他扫了一眼乔知夏:“行了,待会回去好好把房间打扫一下。”
知知讶然傅成砚的变化,眸光中也闪过一丝狠毒。随即,她身体一软晕在了地上。
一切都发生地太突然,连乔晚夏都有些发懵。
傅成砚想也没想就抱着知知,朝着她怒吼:“你又对她做了什么?!乔晚夏,为什么我每次想要放过你的时候,你就这么不安分!”
乔晚夏僵在原地,连一句辩解都懒得说。
现在的她,恐怕连呼吸都是错的。
到达医院做了一番检查后,医生从急诊室出来。
不知怎的,乔晚夏只觉得心里隐隐有股不安。
医生瞟了一眼乔晚夏开口:“患者有严重的肾衰竭,必须马上换肾。”
傅成砚一愣,马上开口道:“那就换我的!她之前为了救我,给了我一个肾,我现在就可以还给她。只要你能救她!”
“傅先生,你本身双肾就有先天性的遗传病。取走的话,只怕你也活不久。最好是......”
医生欲言又止地继续开口:“最好是患者的家人。这样也能降低风险。”
乔晚夏心中冷笑,乔知秋可真狠啊。
现在她身体里本就只有一个肾,再拿走一个,那不是直接相当于要了她的命吗?
可傅成砚却不管不顾,直接拽着乔晚夏就进了手术室。
现在,他倒不装知知只是一个不相干的陌生人了。
“乔晚夏,只要你愿意救她,以前的事我都可以原谅你。”
乔晚夏张了张嘴,最终什么话都没有说。
算了。
既然所有人都巴不得她死,早死晚死都差不多了。
乔晚夏挣开他,语气出气地平静:“好。我把肾给她。”
把唯一的肾给她。
这条命,也给她。
傅成砚,一切如你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