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幸好,容父的消息,给我带来了一丝微光:“机票已经订好了,后天下午三点的,你多保重。”

终于…… 可以离开了!

我强撑着剧痛的身体,办理了出院手续。

我必须回容家,取走最后一点私人物品 —— 那些不值钱,却承载着温暖回忆的小物件。

我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到容家别墅门前,却被保安面无表情地拦住了。

“抱歉阮先生,您的门禁权限已经被取消了,业主吩咐,您不能入内。”

我沉默地站在紧闭的雕花铁门外。

天色突然变了,暴雨倾盆而下,瞬间就把我浇透,寒意刺骨。

可我还是固执地站在雨里,只为了取回阿婉留给我的最后一点念想。

从傍晚站到深夜,我几乎快要失温的时候,容辞的车才驶了过来。

车窗降下,露出容辞厌恶至极的脸:“滚开。”

我嘴唇动了动,想说些什么。

副驾驶上的庄渊策,柔声开口:“容辞妹妹,雨这么大,让清砚哥进来吧。” 他 “好心” 地劝解道。

容辞不耐烦地皱了皱眉,最终还是按下了开门的按钮。

我心口一片冰凉。

我沉默地跟在车后面,落寞地走进了别墅。

客厅的角落里,随意堆放着我的几个小纸箱。

“清砚哥,” 庄渊策依偎在容辞身边,“我不习惯别人的东西和我放在同一层,就自作主张把你的东西搬到帮工间了,你不会介意吧?”

我没有说话,眼神里没有丝毫波动。

我麻木地抱起那些纸箱,一步步走向阴暗狭小的帮工间。

我把自己缩在冰冷角落的硬板床上,挨过了漫长的一夜。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

我把仅有的几件衣服,和那张承载着我唯一希望的机票收好,准备彻底告别这个地方。

突然,帮工间的门被猛地踹开!

容辞脸色阴沉得像墨一样,带着滔天的怒火冲了进来,一把攥住我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把我的骨头折断!

“阮清砚!就因为我打了你,你就怀恨在心,找人绑架渊策来泄愤?你好大的胆子!”

我愕然地抬起头:“什么?我没有……”

“没有?” 容辞双目赤红,把我狠狠掼在墙上,“绑匪亲口招供,是一个男人指使他们绑走我最爱的人!不是你,还能是谁?!”

看着她脸上焦急又心痛的表情,我心里涌起巨大的酸涩。

又是这样…… 无论发生什么事,她第一个怀疑的,永远是我。

“真的不是我……” 我虚弱地辩解着。

容辞粗暴地把我拖拽到车里,塞进后座,车子疾驰着驶向荒凉的郊外。

车子停在了一个废弃的工厂外面。

破败的铁门内,蒙面的绑匪把刀架在庄渊策的脖子上,为首的人喊道:“容辞!用你的命来换你最爱的男人!否则,她就死!”

容辞额头的青筋暴起,她猛地伸手搂住我的腰,把我紧紧箍在身边,对绑匪头子大喊:“是吗?你说那是我最爱的男人?可我爱的,明明是他!”

她指向我,眼神里满是孤注一掷的疯狂,“她陪了我整整五年,不离不弃!不是你手里那个当年不告而别的男人!”

绑匪的眼里露出狐疑的神色。

瞬间,容辞用力搂着我的腰,转身就走,脚步却故意放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