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在地上分拣草药，偷偷打量着不远处的陆屿洲。
他正专注地调试丹炉火候，侧脸线条干净利落，阳光落在他睫毛上，投下淡淡的阴影。
很难想象这样清冷出尘的人，会被后世描绘成青面獠牙的魔头。
“在想什么？”
他突然开口，我手一抖，手里的草药撒了一地。
“没、没什么！”我慌忙去捡，脸颊发烫。
陆屿洲走过来，弯腰帮我拾起草叶，指尖不经意碰到我的手背，冰凉的触感让我心头一颤。
“是不是还在怕？”他轻声问，“那日你误食的‘断魂草’，确实是禁术要用的材料。”
我猛地抬头：“师尊，您真的在练禁术？”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原著里陆屿洲最忌讳别人提禁术，稍有不慎就会动怒。
可他只是叹了口气，眼底掠过一丝疲惫：“有些事，总要有人去做。”
他没有解释，转身继续炼药。
我看着他的背影，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
按照剧情，现在距离苏清辞去世已经三年，陆屿洲的禁术研究到了关键阶段，而主角团的大师兄林澈，很快就要带着“证据”下山，揭露陆屿洲的“恶行”了。
不行，我不能让悲剧重演。
就算我只是个微不足道的药童，也要试试改变结局。
接下来的日子，我寸步不离地跟着陆屿洲。
他炼药，我就守在旁边添柴加火；他看书，我就坐在对面研磨草药；他去后山布结界，我就提着食盒在山口等他。
陆屿洲起初有些诧异，后来也就习惯了我的跟屁虫行为。
“师尊，今日的药汤加了蜂蜜，您尝尝？”
我端着一碗黑乎乎的汤药递过去，里面掺了安神的药材——最近他总是熬夜，眼底的青黑一天比一天重。
陆屿洲接过药碗，仰头一饮而尽，喉结滚动的弧度很好看。
“苦吗？”我递上蜜饯。
他摇摇头，指尖擦过唇角的药渍：“你似乎很怕我炼药出事。”
我心头一跳，强装镇定：“师尊是昆仑墟的支柱，要是您倒下了，谁来护着我们啊？”
这话半真半假，我确实怕他出事，但更怕他走上原著的老路。
陆屿洲看着我，眸色深沉：“阿雾，这三界之大，从来没有谁能永远护着谁。”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悲凉。
我想起苏清辞，那个在原著里只存在于回忆中的女子。
她是陆屿洲的师姐，也是他的挚爱，当年为了封印魔族裂缝，魂飞魄散。
陆屿洲练禁术，就是想逆转时空，救回她。
可禁术哪有那么容易练成？稍有不慎就会被魔气反噬，神智错乱。
“师尊，”我鼓起勇气，“苏师姐一定不希望您这样折磨自己。”
陆屿洲的动作骤然停住，周身的温度瞬间降到冰点。
他猛地转头看我，黑眸里翻涌着惊涛骇浪：“谁告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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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被他的气势吓得后退一步，却还是硬着头皮道：“我在古籍里看到的，苏师姐是为大义牺牲，您这样执念太深，反而会让她不安。”
陆屿洲盯着我看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要发怒，他却突然移开目光，声音沙哑：“你不懂。”
秋意渐浓时，山下传来消息：青岚宗弟子在边境巡逻时，被魔族重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