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残片扔在林晚棠面前,银片落在结冰的地面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像一记重锤,砸在林晚棠紧绷的神经上。
第二章 棋逢对手,赌命棋局
次日清晨,天还未亮透,林晚棠便被两名暗卫从牢中提出。
玄铁镣铐在她手腕上磨出红痕,她被押着穿过镇北王府的朱漆回廊,脚下踩着未化的残雪,听着廊下铜铃被风吹得叮当响,心中却一片冰凉。
萧承煜的书房里,燃着上好的龙涎香,暖炉里的银丝炭烧得正旺,与牢中的酷寒判若两世。萧承煜斜倚在黄花梨软榻上,身上换了件月白锦袍,褪去了昨夜的冷厉,多了几分贵气。他面前的紫檀木桌上,摆着一副围棋,黑白棋子错落有致,显然是一局未完成的残棋。
“听说你精通《鬼谷子》,尤擅解局?”萧承煜抬手,示意暗卫解开林晚棠的镣铐。他执起一枚白子,轻轻落在棋盘上,发出“嗒”的一声轻响,“本世子新得一局前朝秘传的‘十面埋伏’残棋,不如你我赌上一局?”
林晚棠揉了揉被镣铐勒红的手腕,目光扫过棋盘。
这“十面埋伏”局她曾在血梅教的古籍中见过,棋盘被分为九宫,白子如大军围城,黑子被困在中央,看似绝境,实则暗藏生路——但解局者需舍弃三颗关键棋子,方能破局。
她弯腰拾起一枚黑子,指尖冰凉:“世子想赌什么?”
“赌你的命。”萧承煜突然起身,伸手扣住她的手腕,猛地将她拽入怀中。林晚棠猝不及防,后背撞在他坚实的胸膛上,鼻尖萦绕着他身上淡淡的龙涎香,混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雪后梅香。
他的下巴抵在她的发顶,声音低沉而危险:“若你赢了,本世子放你出府,还你自由;若你输了......”他的鼻尖蹭过她的耳垂,温热的呼吸让她耳尖发烫,“你便留在王府,做本世子的侍妾。”
林晚棠心头一怒,反手扣向他的脉门——她自幼习武,脉门乃是要害,寻常人被扣住,定会瞬间失力。可萧承煜早有防备,手腕轻轻一转,便挣脱了她的钳制,还顺势将她按在软榻上。
两人在榻上纠缠翻滚,棋盘被掀翻在地,黑白棋子散落各处,有的滚到暖炉边,被烫得发出细微的声响。林晚棠被他压在身下,发丝凌乱地铺在榻上,手腕被他牢牢按在头顶,只能怒视着他:“萧承煜!你这登徒子,用‘美人计’诱我,也不怕被人笑话!”
萧承煜低笑出声,滚烫的呼吸喷洒在她颈侧,激起一阵战栗:“彼此彼此。林姑娘在牢中刻药方、留破绽,不也是想用‘苦肉计’引本世子上钩?”他忽然俯下身,在她锁骨上轻轻咬了一口,力道不重,却留下一圈淡红的齿痕,“三年前你刺中本世子左肩的那一剑,今日,也该讨回些利息了。”
林晚棠疼得吸气,却不肯服软,抬脚便向他腰间踢去:“萧承煜,你别太过分!”
“过分?”萧承煜抓住她的脚踝,指尖顺着她的小腿往上滑,目光深邃,“比起你藏在暗处的算计,本世子这点‘过分’,算得了什么?”他忽然松开手,起身整理了一下锦袍,“棋还没下完,林姑娘不妨再想想——是要自由,还是要留在本世子身边,继续你的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