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棠看着那道疤痕,心脏像被揪了一样疼。她突然想起,三年前火灾后,她在医院看到霍承泽时,他的胸口确实缠着绷带,当时她还以为是意外。
“我们本该是一家人。”霍承泽捡起地上的旧照片,递给林晚棠。照片上,她的父亲和霍承泽的父亲抱着襁褓中的两个孩子,笑得很开心——一个是她,一个是霍承泽。“我父亲和你父亲是大学同学,我们小时候还订过娃娃亲。可后来,我父亲为了钱,背叛了你们家,也背叛了我。”
林晚棠踉跄着后退,撞翻了桌上的相框。玻璃碎片掉在地上,割破了她的手掌,鲜血滴在地毯上,晕开一片暗红的花。她看着霍承泽,突然觉得很可笑——两个本该是朋友的人,却因为父辈的罪孽,互相仇恨了三年。
“那现在怎么办?”林晚棠的声音带着疲惫。
“找到当年的目击证人。”霍承泽蹲下身,帮她包扎伤口,动作很轻,“火灾现场有一个仓库管理员,他看到了全部,却被我父亲派人追杀,一直躲在国外。我已经查到他的下落,明天我们一起去找他。”
林晚棠看着霍承泽认真的侧脸,突然觉得心里的冰开始融化。她点了点头,“好。”
黎明时分,城郊的墓园。
林晚棠站在父亲的墓前,手里拿着那本日记,眼神里满是愧疚。霍承泽撑着一把黑色的伞,站在她身后,伞沿刚好遮住她头顶的雨水。
“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林晚棠的声音很轻。
“因为我想让你跟过去告别。”霍承泽将伞往她那边移了移,“你父亲虽然犯了错,但他对你的爱,是真的。他在日记里写,他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看到你结婚生子。”
林晚棠的眼泪掉在墓碑上,雨水冲刷着墓碑上的名字,仿佛在替她擦拭悲伤。她突然握紧了手里的怀表——这是父亲留给她的遗物,表盖内侧刻着“致我最爱的夜莺”,是她的小名。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么多?”林晚棠转身,看着霍承泽,“你明明可以独自找到证人,替你父亲报仇。”
“因为我不想再骗你了。”霍承泽的眼神很认真,“这三年,我看着你为了复仇奔波,看着你一次次陷入危险,我心里很不好受。我知道,我父亲的死,我有责任,你父亲的死,你也有遗憾。但我们不能一直活在过去,我们要为自己活一次。”
林晚棠看着霍承泽的眼睛,突然觉得很温暖。这三年来,她一直把他当成仇人,却忘了他也是这场骗局的受害者。
就在这时,墓园深处传来脚步声。林晚棠和霍承泽同时转头,看到一个穿着黑色外套的男人,正朝着他们走来。男人的脸上有一道疤痕,从额头一直延伸到下巴,少了一只手,正是当年的仓库管理员。
“你们终于来了。”管理员的声音很沙哑,手里拿着一个文件袋,“这里面是当年火灾的证据,还有霍总陷害你们父亲的录音。我本来想永远躲起来,可我实在受不了良心的谴责。”
他说着,将文件袋递给林晚棠。可就在林晚棠伸手去接的瞬间,管理员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一把枪,对准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