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捕那天，五岁的儿子指着我，对警察说：“是爸爸，他推了姥爷。”
我那身为集团总裁的妻子柳如烟，应声瘫软在她弟弟怀里，泪流满面。
“叶辰，我真没想到是你！那是我爸啊！你怎么下得去手！”
警察给我戴上手铐时，她用尽全身力气嘶吼，眼中是完美的悲痛与决裂。
隔着人群，我最后看了她一眼。
她依偎在弟弟柳志远的怀里，眼角的余光却扫向了公司副总张伟。
在那零点一秒的对视里，我看到了压抑不住的喜悦与得偿所愿的轻松。
我笑了。
柳如烟，你演得真好。
可惜，你不知道，我是靠什么吃饭的。
1.
冰冷的手铐锁住我的手腕时，我异常平静。
警车呼啸着将我带离这座我亲手为柳如烟打造的金丝笼——一座价值上亿的半山别墅。透过车窗，我还能看到柳如烟在柳志远和张伟的搀扶下，哭得梨花带雨，仿佛随时会昏厥过去。
而我的儿子，叶小宇，被保姆抱着，小脸上挂着泪痕，却眼神躲闪，不敢看我。
多好的演技，多完美的剧本。
如果不是我亲身经历，我几乎要为他们鼓掌了。
市局审讯室的灯光惨白，直直地打在我的脸上。对面的两位警官，一老一少，表情严肃。
“叶辰，男，35岁，辰星集团技术总监，对吗？”年长的王警官敲了敲桌子，声音低沉。
我点点头：“没错。”
“我们接到报案，你于今日下午三点十五分，在自家别墅二楼露台，将你的岳父柳宗明推下。柳宗明先生目前正在ICU抢救，生命垂危。你认不认？”
“不认。”我回答得干脆利落。
年轻的警官小李忍不住插话：“不认？你儿子亲眼看见的！一个五岁的孩子，他会撒谎吗？”
我抬起眼，目光平静地迎向他：“李警官，五岁的孩子或许不会主动撒谎，但他会复述成年人教给他的话，尤其是他最信任的人。心理学上，这叫‘植入性记忆’。”
小李被我噎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一个“杀人嫌疑犯”会如此冷静地跟他探讨心理学。
王警官抬手制止了他，锐利的眼睛一直锁定着我：“叶辰，我们查过你的背景。你是个孤儿，大学毕业后白手起家，创立了‘辰星’的核心技术框架，之后与柳宗明先生的女儿柳如烟结婚，将技术并入柳氏集团，成了现在的辰星。可以说，你的一切都来自于柳家。你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是为了争夺集团的控制权吗？”
我笑了，笑声在空旷的审讯室里显得有些突兀。
“王警官，你的推测很有想象力。但事实是，辰星集团真正的核心资产，从来都不是柳家的资本，而是我脑子里的技术。我为什么要为了我本来就拥有的东西，去伤害一个待我还算不错的老人？”
“待你不错？”王警官挑眉，“据我们了解，柳宗明先生一直对你这个上门女婿不甚满意，认为你出身低微，配不上他的女儿。”
“那是外界的看法。”我淡淡地说，“人与人之间的关系，远比你们想象的复杂。”
审讯陷入了僵局。
他们没有直接证据，唯一的“目击证人”是个五岁的孩子，他的证词在法律上效力有限。但舆论对我极其不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