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理会她，继续对着妈妈说话。
「我前段时间借了钱，快到期限了，还差一点。」
涉及到钱，奶奶插不上嘴。
妈妈一屁股坐歪，险些跌落，稳了稳身子。
餐桌上没人动筷子，就我在吃饭。
妈妈脸上浮现出为难的样子，看了看我，又看着弟弟。
一家之主的爸爸放下筷子，终于掺和进来：
「这事跟你公公说了吗，还差多少，让他补上，这些钱他拿得出来。」
还带着责怪看向我
「这事你应该提前跟我们说一声，我们定个时间来商量，谁让你今天拿出来说的。」
奶奶笑着附和爸爸，给弟弟夹排骨。
「今天开心，不说这个，你既然回来了就一起吃饭吧，不管什么事，饭都是要吃的。」
弟弟根本不知道找上我的是催他还赌债的那些人，还以为真的是我借了网贷，现在还不上回来要钱了。
他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给我倒酒：
「听咱奶的，老人的话准没错，钱的事不着急。」
大家再次举杯庆祝，我没有配合。
看着眼前的酒，目光深沉。
「还差二十万就凑齐了。」
「追债的说了，要是不能在期限前还上，就打断手脚，把人变成废物。」
举起的杯子又被重重地放在桌上，爸爸的力道大的杯子都被震碎了。
「不孝女！」
他气的连指着我的手指都在颤抖。
「谁让你在外面鬼混，惹了事又来麻烦父母。家里的东西都是留给你弟弟的，你一分也别想拿走。」
我听到意料之中的答案，自嘲的笑了一下，继续编故事，妄图得到我渴望的答案。
「我没有鬼混，借钱是为了给妞妞准备上学的钱。」
「而且我找你们要这二十万也不白拿，以后连利息一起还给你。」
爸爸冷笑一声。
「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你女儿上学凭什么拿我儿子的钱。」
「早跟你说了，不要送去那么贵的学校，没那么大的本事还非要跟周围的人比，什么学校不能读，离我们家不远有个厂，送妞妞去学技术以后保证能多赚点。」
我固执的问他：
「妞妞也是你的外孙女，就不可以帮她一把吗？」
爸爸沉默了一瞬
「家里的一切都是属于你弟弟的，他是男孩，每一分钱给他他才不叫亏，给你就带去别人家了。」
爸爸的回答我是有准备的。
我从小就是在这些话语中长大的，小时候还不懂事时，我每次质疑爸妈偏心，妈妈都会说我是女儿，以后要嫁去别人家的，是帮别人养的女儿，只有儿子才是自己家的人。
给我唯一一点安慰的是弟弟，偶尔他会给我留一些只有他才有的好吃的。
我把目光从妈妈脸上扫过，她满脸都是对爸爸答案的赞同，但也藏着一丝难以发觉的愧疚。
我像是黑暗中的人抓住一丝光亮，一直看着她。
她被我盯的躲闪不得，硬着头皮开口。
我原以为她会心软，会妥协，会看在我也是她亲生骨肉的份上，帮我劝说爸爸。
但她实际上是爸爸的说客。
「你弟弟以后成家立业，要用钱的地方多，我们本来还指望你能帮衬一把......」
奶奶看不惯妈妈对我还留存一丝心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