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就去那里。
11
我提着剪刀走向宴会厅。路过走廊时，那个之前追杀我们的断头鬼居然从墙里探出头来。
他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我手里的剪刀，然后默默地把自己的头颅抱紧了一点，缩回墙里去了。
连鬼都开始怕我了。
我推开宴会厅的大门。这里曾经应该很奢华，但现在，水晶吊灯上挂满了油腻的蛛网，长条餐桌上堆积着风干发霉的残羹冷炙。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甜腻的腐败气味。
“污秽度的大头应该都在这里了。剪断这里的诅咒源头，进度至少能推进30%。”我自言自语。
就在我准备寻找诅咒核心时，宴会厅的侧门被推开了。
张丽走了进来。她身后还跟着两个瑟瑟发抖的跟班玩家。
“林小净。”张丽这次连装都不装了。“你是不是太得意忘形了？”
我转身面对她：“怎么，你也要来帮忙大扫除吗？正好，那边那个泔水桶你负责一下。”
张丽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大扫除？你真以为这个副本是让你来当保洁的？”
“不然呢？让你来当绿茶品鉴师？”
“你！”张丽被我怼得语塞，她索性撕破脸皮，“这个凶宅存在了上百年！它的规则就是污秽！你强行清洁，是在违抗这里的意志！你以为那些鬼是怕你？它们只是在等着你触犯禁忌，然后把你撕碎！”
她从背包里掏出一个陶土罐子。那罐子不大，但封口处却渗出令人作呕的黑色粘液。
“滴。检测到C级诅咒物【腐败之源】。”系统提示音响起。
我心里咯噔一下。
张丽捧着罐子，像捧着什么圣物：“你喜欢清洁是吗？我来给你增加点工作量。我来帮你……恢复原样！”
12
她猛地将陶土罐砸在地上。
“砰！”
罐子碎裂的瞬间，一股无法用语言形容的恶臭爆发开来。
如果说婴儿房是福尔马林混合排泄物，那这里的味道，就是化粪池爆炸现场，还混杂着一百吨腐烂的臭鱼烂虾和厨余垃圾。
我当场干呕出来。
黑色的、粘稠的、冒着气泡的污泥，从罐子碎片为中心，像海啸一样瞬间席卷了整个宴会厅。
这不是普通的脏水，这是浓缩了一百年的物理和魔法双重污秽。
污泥淹没了我的膝盖，还在不断上涨。
“啊！”张丽的两个跟班瞬间被污泥吞没，连个泡都没冒。
张丽自己则早有准备，她跳上了一个高脚柜，得意地看着在污泥里挣扎的我。
“林小净！你不是有洁癖吗？这里的味道怎么样？是不是很香甜？”
我快疯了。这些污泥像是有生命一样，顺着我的腿往上爬。
“别慌，我还有金手指。”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举起【脐带剪】。“管你什么腐败之源，S级道具，能剪断一切诅咒！”
我深吸一口气，然后差点被熏晕过去，握紧剪刀，朝着污泥爆发的核心区域，狠狠剪了下去。
来吧，逆转吧！
“咔。”
一声轻响。
但不是诅咒被剪断的声音。
我手里的银色剪刀，在接触到核心污泥的瞬间，仿佛被强酸腐蚀，开始冒烟。
银色的光芒迅速暗淡，取而代之的是铁锈一样的斑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