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气味？”沈进像狗似的使劲闻了闻，“没有啊。”
贺时煜收回视线，低眉笑了声。
怎么可能是她。
那人明明不会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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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晚语一口气来到校园草坪上。
确定贺时煜没有跟过来，她一直提着的那口气才敢缓缓吐出来。
怎么最近总是碰到他？
江晚语深呼吸几口气，刚要转身回人事部写离职信，有人突然拉住了她的胳膊。
江晚语顿住，转身看去。
一个看起来有四十多岁的女人，一身简朴的灰白格子衫和黑色长裤，头发随意扎着，略显凌乱。
她神色疲惫憔悴，拉着她焦急地比划着什么。
嘴里还咿咿呀呀地发出声音，却发不出一个标准的字音。
她是个哑巴。
江晚语心头一紧。
许是因为自己曾经患缄默症不会说话，此时她更能感同身受到这个女人的难处。
江晚语认真地看着她比划的手势，知道她想要说什么，便用手语回复她：“校长在办公室，您找他有什么事吗？”
女人诧异她会手语，欣喜过后是落寞和难过。
她眼眶红润，整个人陷入悲伤中。
她用手语比划：“我女儿坠楼身亡，现在尸体还停在殡仪馆，我想找校方讨个说法，可校方领导和负责人一直对我们闭门不见，我很难过，也很伤心。”
江晚语眼露震惊。
她看着眼前这个朴素的妇人。
看起来不过四十出头，却满脸憔悴，满头白发了。
一个月前，京市附高高二三班的一个女生突然坠楼身亡了。
很多人说死者是因为学习压力太大才选择自杀，也有人说死者原生家庭不好，被父母吸血，不堪重负才选择的自杀。
但警方给出的调查结果截然相反。
死者是自杀，但自杀原因极有可能是受他人胁迫和恐吓，不是死者本意。
此事一出，在学校掀起轩然大波。
由于事态过于严重，校方很快封闭消息，不允许学校在私下讨论这件事。
她虽然在附高就职不久，但对这件事早有耳闻。
加上这里是她曾经就读过的母校，她非常清楚。
附高是京市数一数二的顶尖学府，教资和教学条件非常优越，能进来这里读书的学生除了京市非富即贵人家的孩子，还有凭借优异成绩考进来的普通家庭的孩子。
看的出来，坠楼女生是凭借优异成绩考进来的。
这样的孩子，如果不是受外界因素影响，自杀概率很低。
听说这个案子目前还没结案，警方还在调查，被害人遗体也还没有火化。
看着眼前的妇人，江晚语想起自己去世的母亲，心头堵塞。
这世间最痛苦的事，莫过于白发人送黑发人。
她抿了抿唇，用手语安慰对方：“逝人已逝，请您节哀。我带您去找校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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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忠耀这家伙果然是个老油条，言左右而顾其他，根本就问不出什么有用的信息。”
一从校长办公室出来，沈进忍不住啐了一口。
“张佳佳的死他肯定隐瞒了什么。”
贺时煜没有说话，出了电梯后走出大楼。
突然，他脚步一顿。
他目光落在远处榕树下的那抹身影上。
女人站在那里，身形清瘦单薄，对着一个妇人比划着什么。
她手势灵活，秀眉时而蹙起，脸色实则愤懑同情。
日光穿透枝叶洒落，形成斑驳光点。
一些光点落在她身上，宛如星星点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