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跟着他。
是我和他,谈了一段门不当户不对的恋爱。
在一起刚一个月,陆屿把一套别墅的钥匙给我,说要送我,还自作主张辞掉了我的两份兼职。
我直接被吓哭了,转身就走。
他懵了,反应过来拦腰截住哭着往别墅外冲的我,哄道:“怎么了这是?激动地还是不喜欢?”
他语气温柔,锢着我的胳膊却一点都推不开。
我挣扎着挺起身,直视他:“我以为我们之间是平等的恋人关系。”
陆屿笑着凑上来,亲了亲我发红的眼睛:“当然。”
他的唇一路向下,即将落在锁骨上时我将他的脑袋推到一边:“可是你这样,更像是在养一只金丝雀。”
片刻后,他趴在我身上低笑出声:“我没经验,就是想送你点礼物。早知道不听那帮不靠谱的建议了。”
“是我不好,渺渺肚里能撑船,再哭妆就花啦——”
我们在一起7个月,一直到吵架分手,我都试图让我和他之间只有纯粹的感情。
资源要了就不能谈爱,人不能什么都要。
那个时候的我太需要和这个世界建立一个爱的联系。
分手后不久,我查出胰腺癌,鬼门关前徘徊,最后活了下来,而陆屿身边的人已经换了好几个。
我也没骗程姐。
白月光是爱而不得,是可望而不可及,不是我这样埋在满地金子里的一颗灰扑扑的石头能留下的深刻痕迹。
从影后到小火的国民初恋都被陆屿拿走资源给沈欢歌铺路,我和她们没有任何区别。
舞台上,已经到了公布影后提名的环节,大屏幕里数次闪过我饰演的片段。
心悬在半空,到了这一刻远比我预想的还要紧张。
《只有风知道》讲的是一个癌症患者抗癌成功的故事,我饰演女主角,几乎是本色出演。
我把它当作是和过去的告别,也代表着我的新生。
我紧张地攥着手,伴随着主持人的声音,屏幕画面里最终定了在四位女演员。
没有我。
悬着的心骤然跌落。
黑暗里,旁边的人弯腰拿地下的水杯,偏着头看我:“别气馁,你诠释了导演想要的完美效果,逆跌黑马票房也证明你得到了观众的认可。没得奖是我表达的东西没有抓住评委的心。”
我无奈笑笑:“吴导,哪有贬低自己安慰人的。”
吴曳就是《只有风知道》的导演,最佳导演得主,没有他,就没有现在的我。
当年我刚出院,找工作四处碰壁,他因为找不到心仪的女主角,四处流浪,我们就这么在大街上相遇了。
他说我那个头顶青皮走路三步一晃但是见到什么都笑的模样深得他心。
他往我手里塞了一个暖呼呼的东西,声音很低很稳:“我还要赶飞机,先走了。提前祝你获得年度最受欢迎奖。下次合作,我争取让角色俘获评委们得芳心。”
右边突然传来一道嘲讽地嗤笑声。
我们的位置偏后,沈欢歌的位置在邻桌,陆屿突然出现,负责人特意过来请他去前面的贵宾席,他拒绝了。
沈欢歌面前摆着三座奖杯,依偎在陆屿肩上旁若无人地秀恩爱。
陆屿修长的手指轻点桌面:“欢歌,我再送你一个礼物怎么样?”
沈欢歌惊喜地抬头,导播机位正好切到他们,她直接捧着陆屿的脸亲了上去,满场一片欢呼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