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像个哑巴,像个局外人。
“江屿!”我的声音嘶哑破碎,带着最后一丝微弱的希冀,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你说话!你告诉我!你知道的,对不对?那天早上,在便利店外面,你们在说什么?!你看着她改了我的志愿,是不是?你默认了,是不是?!”
我的质问像鞭子一样抽打过去。江屿的身体猛地晃了一下,他痛苦地闭了闭眼,额角渗出冷汗,喉结剧烈地滚动着,像是被无形的巨手扼住了喉咙。他张了张嘴,似乎想发出声音,却最终只泄出一丝微弱的气音。他避开了我几乎要燃烧起来的目光,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握成了拳,指节捏得发白,微微颤抖着。
那沉默,比任何恶毒的语言都更具杀伤力。那不是否认,不是辩解,是默认。是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原来,便利店外那无声的一幕,那放在许薇肩上的手,那没有推开、没有斥责的静默,就是答案。就是他对我十七年情分、对我们樱花树下约定的最终裁决。
原来,我视若珍宝的梦想,在他眼里,是可以为了另一个人的“需要”而随意牺牲的筹码。
一股灭顶的冰冷瞬间淹没了我。所有的愤怒、质问、不甘,都在他这死一般的沉默里化为齑粉。心口那个地方,好像有什么东西彻底碎裂了,碎得无声无息,碎得只剩下一个巨大、冰冷、空无一物的黑洞。
我看着他,看着这个熟悉又陌生的少年。阳光落在他身上,却再也照不进我的眼底。我忽然觉得异常疲惫,疲惫到连愤怒的力气都消失了。
我慢慢地、极其缓慢地伸出手,拿回了石桌上那张刺眼的录取通知书。纸张在我冰凉的手指下发出轻微的簌簌声。我的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