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神忧郁,轻声说:“你终于……找到我了。”
祈栗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
男子苦笑:“对不起,连累你了。”
祈栗惊醒,发现戒指在黑暗中泛着幽幽冷光。
镜子里,似乎有一道模糊的身影站在她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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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祈栗开始频繁梦见那个男人——池页。
这天再次入梦。
"我叫池页。"他微微颔首,行了一个旧式的礼,"抱歉吓到你了。"
"你...你就是那个鬼?"祈栗终于找回自己的声音,手指紧紧抓住椅子扶手。
池页的唇角勾起一个苦涩的微笑:"准确地说,是被诅咒困在这枚戒指里的魂魄。"
祈栗惊讶:“诅咒?”
"民国十五年,我死于家族诅咒。"池页的声音平静得可怕。
他飘到窗边,月光穿透他的身体,在地板上投下淡淡的影子,"池家世代经商,富甲一方,却因一桩罪孽被下了诅咒。"
祈栗发现自己不再害怕,反而被他的故事吸引:"什么罪孽?"
"我曾祖父拆散了一对恋人,女方含恨自尽前诅咒池家世代不得好死,死后灵魂不得安宁。"
池页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痛苦,"我父亲三十岁暴毙,我二十五岁染上怪病而亡。
死后我的灵魂被困在这枚家族戒指中,必须依附活人吸取'气运'才能存在。"
祈栗猛地想起自己最近的霉运:"所以我最近的这些倒霉事都是因为你..."
"是的。"池页垂下眼睛,长睫毛在脸上投下阴影,
"我很抱歉。每次你遇到危险,我不能出手相救,因为会消耗更多气运,导致更多厄运降临。"
祈栗感到一阵愤怒:"那你为什么选中我?"
池页抬起头,眼中竟有一丝无辜:"不是我选了你,是戒指选了你。
百年间它辗转多人手中,只有你的气息能唤醒我。"
窗外一道闪电划过,照亮了池页半透明的身体。
祈栗突然注意到他的长衫上隐约有暗色花纹——那分明是血迹。
"你怎么...死的?"她轻声问。
池页苦笑:"肺痨。诅咒的最后阶段,咳血而亡。"
他指了指自己的长衫,"这是死时的模样,永远无法改变。"
不知为何,祈栗感到一阵心痛。
她下意识地伸手想碰触他,手指却穿过了他的身体。
"碰不到的。"池页轻声说,"我已经死了九十多年了。"
接下来的日子,祈栗尝试摘下戒指,却总在第二天早上发现它神奇地回到自己手指上。
她咨询过道士、神婆,甚至去了寺庙,都无济于事。
"这枚戒指已经认主了。"一位老道士摇头叹息,"除非解决它所想之事,否则它会一直跟着你。"
无奈之下,祈栗只能接受池页的存在。
奇怪的是,尽管知道他会带来厄运,她却渐渐习惯了他的陪伴。
池页熟知民国历史,会给她讲那个年代的故事;
他精通茶道,能凭空让茶叶在杯中排列成画;
夜深人静时,他还会哼唱一些古老的曲调。
而祈栗有时也会问他:
民国的爱情真的是十有九悲吗?
你可以把茶叶弄成一些漂亮的装饰品吗?
可不可以换一首歌?这首歌有点睡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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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林晚带着戒指去了市图书馆的古籍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