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前女友的脸瞬间涨红,嘴唇哆嗦着,猛地抓起包冲了出去。刘柳靠在椅背上,看着窗外车水马龙,心里一片荒芜。砸钱羞辱别人的快感?第一次干这事时还有点扭曲的兴奋,第二次就淡了,现在?只剩无聊。他抓起桌上她没动过的咖啡,一口灌了下去,苦涩直冲喉咙。

下午,他晃回了医院。熟门熟路地摸到护士站,那个身材纤细的护士正在低头写记录。

“哎,护士妹妹?”刘柳斜倚在台子上,故意拖长了调子,眼神在她身上肆无忌惮地扫,从领口看了下去,“今天这白大褂……啧,还是有点大啊。里面那件,省布料省得挺有水平嘛。”

护士“啪”地合上记录本,脸沉得像水:“刘柳!你发什么疯!”

“没疯啊,”刘柳笑嘻嘻地凑近,“就是觉得吧,你这身材……嗯,浪费布料是犯罪,懂不懂?”

“流氓!”护士猛地站起来,指着走廊尽头,“滚出去!不然我叫保安了!”

“叫呗,”刘柳耸耸肩,毫不在意,“保安老王是吧?他老婆昨晚打麻将输了我三万,现在估计正躲着我呢。”他往前一步,几乎贴到护士面前,带着烟味和烧烤味的呼吸喷在她脸上,“我就想问问,省下的布料……都用到哪儿去了?”

“保安!保安!”尖利的叫声划破了走廊的宁静。两个穿着制服的保安冲了过来,动作麻利地扭住了刘柳的胳膊。他象征性地挣了一下,脸上却带着一种近乎解脱的笑意。被拖走时,他回头冲气得发抖的护士喊:“喂!省着点布料!等我出来再找你讨论啊!”

第三章:狂徒

冰冷的铁栅栏在身后哐当落下。拘留室狭窄、污浊,只有头顶一盏惨白的灯。刘柳靠着墙滑坐到地上,水泥地的寒气透过裤子渗进来。根据治安管理处罚法,他要被拘留两天,整整四十八小时。这是他在轮回之中第三次进来了。第一次是意外冲突,第二次是故意闹事被抓现行,这次是调戏护士。每一次的罪名都不同,但结果都一样:在这个散发着霉味和消毒水混合气息的小笼子里,等待时间一点点熬到18号下午。

时间在这里失去了意义。他看着墙上模糊不清的刻痕,不知又是谁留下的印记。恐惧?在最初的轮回里早已耗尽。现在占据内心的是一种冰冷的麻木,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唾弃的、近乎自毁的放纵。他对着空无一人的墙壁,低低地笑了起来,笑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空洞而瘆人。

铁门终于打开时,已是18号的黄昏。夕阳的金辉刺得刘柳眯了眯眼。自由了,短暂的自由。他深吸一口外面浑浊却带着生机的空气,目标明确地走向城西那片被遗忘的老街区,断头巷。那里盘踞着一伙人,领头的叫疤脸,左眼到嘴角一道蜈蚣似的疤,心狠手辣。

刘柳径直走向巷子深处那家烟雾缭绕、人声鼎沸的台球厅。劣质烟草味和汗臭味扑面而来。他一眼就看到了目标。疤脸正俯身在球桌上,嘴里叼着烟,眯着眼瞄准。他身边围着几个小弟,其中一个黄毛,正唾沫横飞地讲着什么下流笑话。

就是现在。

刘柳抄起门边一把沉重的木凳,没有一丝犹豫,甚至没有发出任何警示的咆哮。他像一道沉默的阴影,几步就冲到了球桌旁。手臂肌肉贲张,木凳带着沉闷的风声,狠狠地、精准地砸在黄毛的后脑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