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带着林彦,头也不回地走了。
走廊里,再次恢复了死寂。
苏家的亲戚们,看着我,眼神复杂到了极点。
他们终于明白,我不是废物。
我才是苏家真正的底牌。
只可惜,这张底牌,还没来得及打出去,就被苏晴亲手撕碎了。
苏月突然发疯似的冲过来,跪倒在我面前。
“姐夫!我错了!我们都错了!”
“求求你,救救苏家吧!你一定有办法的,对不对?”
“只要你能救苏家,我给你当牛做马都行!”
我看着她,面无表情。
“现在知道求我了?”
“刚才骂我扫把星,要把我赶出苏家的时候,你们可不是这个嘴脸。”
我绕开她,走到岳母面前。
她已经醒了,只是失魂落魄地坐着,像一尊没有灵魂的雕像。
我将一份文件,轻轻放在她面前。
是离婚协议。
“妈,这是我和苏晴的离婚协议。”
“我净身出户。”
“从此以后,苏家的事,与我江澈再无任何关系。”
说完,我转身就走,没有一丝留恋。
身后,是苏月撕心裂肺的哭喊。
但我没有回头。
这场闹剧,是时候该结束了。
06
我刚走出医院大门,一辆黑色的宾利就停在了我面前。
车窗降下,露出一张儒雅随和的脸。
“江先生,我们老板想见你。”
是天鸿集团的张律师。
我没有意外。
林建国能查到我的底细,天鸿集团的老板,自然也能。
我上了车。
车子一路疾驰,最后停在了一座幽静的四合院前。
张律师引我穿过回廊,来到一间古色古香的书房。
一个穿着唐装,正在练字的老人,背对着我。
他没有回头,声音却苍劲有力。
“江澈,二十八岁,孤儿,毕业于金陵大学考古系。”
“七年前,入赘苏家。”
“表面上是苏氏集团一个无所事事的部门经理,暗地里,却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古画修复大师,‘墨斋’。”
“我说的,对吗?”
我心中一凛。
“墨斋”这个名字,是我在圈子里用的化名。
知道这个名字的人,不超过五个。
看来,天鸿集团的背景,比我想象的还要深。
“您过奖了。”我平静地回答。
老人缓缓转过身来。
他的目光锐利而深邃,仿佛能看穿人心。
“苏东海倒了,苏家也完了。”
“那幅《万壑松风图》,对我很重要。”
“你开个条件,只要你能把它修复,什么都好谈。”
我摇了摇头。
“唐老先生,恕我直言,那幅画伤得太重,已经没有修复的价值了。”
“红酒中的单宁酸已经将画心纤维彻底破坏,任何修复手段,都只是徒劳。”
唐老先生笑了,笑得像一只老狐狸。
“对别人来说,是徒劳。”
“但对你,‘墨斋修复大师’,未必。”
“我查过你,三年前,你曾经修复过一幅被火烧掉一半的元代黄公望真迹。”
“那次修复,被誉为‘起死回生’的奇迹。”
“一瓶红酒,我相信,还难不倒你。”
我沉默了。
他说的没错。
那幅画,我有把握修复。
至少,能恢复七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