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高让我穿上他白月光的旧裙子去机场接她。
“琳琳喜欢温顺的,你装像点。”
当众被李琳嘲讽是“山寨货”时,我低头忍下屈辱。
却意外看见她抬手时露出的胎记——
和我锁骨下方的一模一样。
记忆碎片瞬间拼凑:十年前火灾里救下李高的女孩,明明是我。
而他冒领功劳骗了李琳十年!
我忽然笑了:“李高,你的报应要来了。”
在他家族企业上市的慈善晚宴上。
我放出他冒名顶替的证据。
闪光灯下,我指着李琳的胎记:“亲爱的,解释下你手臂的烧伤怎么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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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斜斜地刺进客厅,把空气里细小的尘埃都照得无所遁形。李高就坐在那片光晕的边缘,手指间夹着一支刚点燃的烟,烟雾袅袅,模糊了他没什么表情的脸。他下巴朝沙发另一端随意一点,像在指使佣人:“喏,换上。琳琳的旧裙子,她以前最喜欢这条。”
沙发上,一件淡紫色的连衣裙静静躺着。款式是几年前流行的淑女款,布料有些泛旧,透着一股被遗忘的、属于另一个女人的气息。
姜勺的目光在那抹紫色上停顿了一瞬,指尖微微蜷缩,又缓缓松开。她没说话,只是顺从地走过去,拿起裙子。冰凉的丝绸触感滑过皮肤,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陌生的香水味,大概是李琳当年留下的。她转身走向卧室。
“动作快点,”李高的声音从背后追来,平平的,没什么温度,“琳琳的飞机不等人。”
“知道了。”姜勺的声音很轻,几乎被关门声吞没。
卧室里光线暗一些。她脱下自己身上那件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换上那条紫色裙子。腰身有些紧,勒得她呼吸微滞,裙摆的长度也尴尬,刚过膝盖,露出的小腿线条显得有些局促。她看着镜子里那个陌生的倒影,镜中人脸色有些苍白,眼神里有种被强行塞入别人躯壳的茫然。她深吸一口气,对着镜子,努力弯起嘴角,试图挤出一个温顺柔和的弧度。这表情她对着镜子练习过很多次,为了李高喜欢的那种“感觉”。
李高在玄关等她,看到她出来,目光挑剔地上下扫视了一圈。他的视线在她脸上刻意摆出的温顺表情上停留片刻,眉头似乎几不可察地松了一下。
“嗯,还行。”他语气里没什么波澜,“记住,琳琳喜欢安静、听话、温顺的。待会儿见了她,装得像一点,别给我丢人。”
他拉开门,外面的热浪和喧嚣一下子涌了进来。
机场VIP通道出口处,水晶吊灯的光芒冰冷而耀眼,把光洁的大理石地面照得如同镜面。空气里混杂着消毒水、昂贵香水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躁。李高站在最前面,身形挺拔,昂贵的西装没有一丝褶皱,目光紧紧锁定着通道深处,那里面翻涌着他从未在姜勺面前展露过的、纯粹的期待和热度。他甚至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本就一丝不苟的领带。
姜勺安静地站在他斜后方半步的位置,像一件被精心擦拭过、摆出来应景的花瓶。那条淡紫色的旧裙子紧紧裹着她,布料下沁出的细密汗珠带来一阵阵粘腻的不适感。她能清晰地感受到周围投来的目光,那些目光像细小的探针,在她身上那件明显不合时宜的旧裙子上来回逡巡。难堪像藤蔓一样悄然缠紧心脏,但她只是微微低着头,眼睫低垂,将所有翻腾的情绪死死锁在眼底。她扮演着“温顺”,扮演着李高需要她在这个场合成为的那个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