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是参与者？”
“是。”她顿了一下，“我不是第一次进副本了。”
她的语气冷到像刀子，但却莫名让我安心。至少不是只有我一个人不知所措。
“我们必须赶到安全层。”她继续说，“这一层不是停留区，再多留一会儿，规则就会刷新。”
我看向走廊的尽头，那条被黑影吞噬的通道，仿佛永远也看不到尽头。
“你知道怎么出去？”
“不知道。”她侧头看着我，“但我知道怎么不死。”
短短一句话，足够我选择相信她。
她走在前，我跟在后，我们沿着不规则的地砖移动。她每踩一步，都会在空中轻轻划出一个圆形动作，像是在试探空气里的什么。我发现她从不靠近墙，也从不直接打开门。
“这里的空间不是常规建筑结构。”她低声说，“从第五层开始，每一层都有‘引诱点’，如果你靠近那些地方——比如门缝，比如挂着镜子的走廊，你就会触发隐藏规则。”
我们绕了一圈来到一处岔路口，墙上的编号显示“3F”。
“不是说电梯下坠了吗？怎么变成三楼了？”
“规则副本不遵守物理逻辑。”她淡淡地说，“你看到的楼层不一定是真实的位置。副本以意识为中心重构空间，‘你以为你在哪里’，你就被困在哪里。”
我浑身起了一层冷汗。
林知忽然停下。
“怎么了？”
她没回答，只是抬起下巴示意前方。
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前方走廊里站着一个人影。
准确来说，是一个背对我们、站得笔直的男人。他穿着白衬衫，黑长裤，双手垂在身体两侧，像个被电线牵住的木偶。他一动不动，但空气像是一下子变凉了。
“他在那儿干嘛？”
林知盯着他，低声道：“我不确定这是不是‘规则体’。如果是，那他应该是规则三的实体化执行者。”
我皱起眉：“什么是规则体？”
“副本中的一些规则会以某种形式‘人格化’存在。”她缓缓后退一步，“别说话。别发出声音。”
我屏住呼吸。
那个男人缓缓转头，动作诡异地机械，像是脑袋在轴承上旋转，而不是颈椎在动。他的脸是模糊的，一团被马赛克覆盖的空白区域，但我清楚地知道——他正看着我。
“副本当前层规则三。”广播在头顶炸响：“不要直视监控者的面部。”
一瞬间，我脊背发凉。
我的视线已经对上了那团模糊的空白。
“闭眼！”林知低喝一声，同时一把拽住我的衣领把我甩向右侧的门。
门没锁，撞开了，我连滚带爬地跌了进去。背后传来如骨头碾碎的噼啪声，还有什么东西在墙面疾速爬行。
“门，关上门！”她在我身后喊。
我一脚踹上门，“砰”的一声。
整个空间顿时安静下来。
呼吸声，心跳声，我能听到自己血液在耳朵里轰鸣。
林知靠着门，缓缓坐下来，脸上是一种难得的疲倦：“我们触发了规则三，但反应机制似乎出了点延迟……不正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