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唐云舒眼皮沉重，被子已经盖到脖子上了却依然冻得瑟瑟发抖，心脏巨疼伴随没有节奏的跳动，手掌用力按压在心脏的位置疼痛感略微降低。
唐云舒整个蜷缩成一个球，心脏的疼痛没有减轻，寒冷的感觉反而在逐步减弱，直至五脏六腑都有灼烧感，被子也完全被踹到脚下。
一整夜唐云舒都处于极度寒冷和灼热之间不断反转，意识不清几次想睁开眼睛却都是枉然。
“你们能不能小声点，还有人没睡醒呢！”
就算没有下地昨天一上午她们的运动量也远超平日，吴小娟也睡得格外熟，还没睁眼就被甩了一脸的凉水。
“都几点了，猪都没有你们能睡。”吴小娟不开口还好，郑燕不过是洗漱时制造出声响而已，她一开口八百句话等着她呢。
“你......”吴小娟玩归玩，闹归闹，碰上泼妇吵架她就熄火了。
躺在炕上的刘红玲眼睛都没有睁开，开口就回怼，“我们要是猪的话，跟我们睡在同一个炕上的你是什么？老母猪吗？”刘红玲不开口则以，一开口这张嘴就跟淬了毒药一样。
“哎呦，原来老母猪也会梳洗打扮呀，可惜怎么打扮都是只猪。”哪怕是休息了一天一夜刘红玲的身体也没有恢复到最佳状态，为了堵住老知青的嘴也只能硬撑着起床。
“你是猪，你全家都是猪。”
“我没有你会当猪，下次吃什么东西分我一口，实在不成传授点长胖的经验也行。”
郑燕也是没有见过如此胡搅蛮缠的主，面色铁青，呼吸急速，本就肥胖的肚子上下不停的起伏着。
"你们三个新来的知青有一个算一个，到点了居然没有一个起床的，知道你们是来下乡支援农村建设，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是来走亲戚的呢。"李金金见不得郑燕笨嘴笨舌的把自己绕进去，给她们老知青丢人。
“就是啊，一点觉悟都没有。”
郑燕说这话的时候完全忘记了她刚来的时候，前几天甚至连吃早点的时间都没有就要赶着去下地了，晕在地里把大家搅合的人仰马翻。
“我们要是没有觉悟的话就不会在这了。”吴小娟本不想和老知青再起冲突，奈何某些人就是上赶着找骂。
“云云，该起床啦。”吴小娟轻拍了下唐云舒的肩膀，门外早点已经摆上餐桌了，就算她们不跟其他知青搭伙吃饭，也需要足够的时间吃早饭。“云云，你怎么这么烫？”
吴小娟第一反应就是去找林爷爷求助，碗口大的伤口他敷上草药不出一刻钟血就完全止住了，一个小小的发烧应该更不在话下了。
“你们谁能带我去趟林爷爷家？”不认路真的是硬伤，就算她再不想也只能开口求助老知青。
“哪个林爷爷呀，在柳林，林可是个大姓了。”就但凭借一个称呼周爱国无法判断她究竟想找的是哪个人。
“就是林大旺他七舅姥爷。”
“马上就要敲锣，下地了，谁有时间带你去呀。”郑燕毫不在意的咬了一口土豆，看似随意说的，实则点醒他人，不希望有人帮吴小娟。
“我带你。”赵向东一口直接吞了剩下的土豆，拍拍手上的渣子招呼吴小娟就走。
“赵向东迟到可以要扣公分的。”
“扣吧，反正我够吃。”赵向东昨天一天没见到卫东宁，晚上去林爷爷家找他又吃了闭门羹，他正愁没有借口去找卫东宁，怎么可能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一路上吴小娟都在担心唐云舒的情况，对于赵向东的问题回答的都很敷衍，次数多了赵向东也不自找没趣，默默在快了步伐。
“林爷爷，快救命呀，云云发高烧，我怎么也叫不醒她。”
“高烧昏迷？等我收拾下东西。”林爷爷根据吴小娟的描述准备了一些草药放在药箱里。
“赵向西，你......”
“我叫赵向东。”林爷爷每次喊他这个名字就没对过，东西南北除了东字其他三个他是轮着喊，赵向东甚至一度怀疑林爷爷是故意喊错他名字的。
“行，赵向东，你去隔壁张家屯，找张老懒家，告诉他我下午过去给他看诊。”
“恩，那你记得告诉东宁哥我来找过他。”
“臭丫头，我们快走。”
林爷爷交给完任务后甚至都没有再多看赵向东一眼，背上医药箱转身离开。
高烧不退使得唐云舒脸颊通红，只需看一眼就能知道她此刻的温度不正常，知青点女生宿舍内没有一句关心，只有冷嘲热讽。
就好像她特意生病只为躲避下地干活，一字一句唐云舒都听得清清楚楚的，奈何就是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就连动一动手指都无法做到。
林爷爷的手搭在唐云舒的手腕上，眉头微蹙随即换了一个手搭脉。
"气喘匀了再说话。"林爷爷扒开她的眼睛检查一番后便从他的药箱里翻找起来。
吴小娟是真没想到她年纪轻轻的居然跑不过一个老人家。
“林爷爷，云云情况怎么样，会不会烧傻呀？我们邻居有一个姐姐小时候高烧不退烧成傻子了。”
“有我在烧不傻，你加入这些草药三碗水熬成一碗水给她喝下就行。”
“下草药的时候有没有什么先后顺序，是大火还是小火熬煮，有没有其他的注意事项。”吴小娟也算是厨房的一把好手了，虽说没有熬煮过中药但是大概的过程还是了解的，“对了，没有中药锅，我用普通的锅熬可以吗？”
林爷爷默默把中药重新放回药箱了，这里有一味药十分难采他实在不放心吴小娟。
“药我熬好了给你送过来，舒丫头身上是不是有什么伤口？”
“伤口？有啊，她脚底被煤油灯的玻璃灯罩扎伤了。”
“我要看下她脚底的伤。”
吴小娟协助林爷爷查看了她脚下的伤口，明显有红肿发炎。“那就对了，难怪脉象如此混乱呢。”
林爷爷从怀里掏出一个陶瓷小瓶子，从中倒出几滴药水滴落在她的伤口上。
“就这么两滴能管用吗？”如果不是林爷爷手快将瓷瓶收回怀着，吴小娟怕是要直接上手抢了。
“这药水可宝贵了，如果不是看在舒丫头救了我，一般人我还舍不得用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