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世，她就是这样，一步步被白若微用这些“小动作”拖慢了进度，还总被说“天赋虽高，却不够勤勉”。
“不必了。”苏清鸢放下水杯，语气平淡，“我素来不喝外人熬的东西。”
白若微的脸色僵了一瞬，随即眼眶更红了：“师姐……你是还在怪我吗？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是不是故意的，你自己清楚。”苏清鸢掀开被子下床，目光落在她微微颤抖的手上——那是常年接触滞气散留下的细微痕迹，“还有，练剑时剑鞘应握在掌心，你却反握鞘尾，若非故意，怎会砸中我太阳穴？”
白若微被问得哑口无言，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我……我……”
“够了。”苏清鸢冷冷打断，“出去。”
白若微咬着唇，委屈地跑了出去，刚到门口，就撞上了进来的玄阳真人。
“师父！”她扑进玄阳怀里，哭得肝肠寸断，“我不是故意的，师姐她不原谅我……”
玄阳真人皱着眉走进来，看向苏清鸢：“清鸢，你是大师姐，灵月（白若微的道号）年纪小，性子怯，你何必跟她计较？”
又是这样。
苏清鸢心底冷笑。前世的她，就是听了太多这种话，才一次次纵容，直到万劫不复。
“师尊，”她抬眸，眼中没有了往日的孺慕，只剩一片清明，“弟子并非计较，只是陈述事实。练剑误伤难免，但故意伤人，便是心术不正。若今日不警醒，来日她犯下更大的错，算谁的？”
玄阳真人一怔，似乎没料到一向温顺的大弟子会说出这番话。他看着苏清鸢锐利的眼神，竟一时语塞，只含糊道：“灵月本性纯良，许是你误会了。此事到此为止，你好好休息。”
说完，他安抚地拍了拍白若微的背，带着她离开了。
苏清鸢看着他们的背影，指尖攥得发白。
玄阳，林惊鸿，赵磊……还有白若微。
这一世，她不会再重蹈覆辙。
第二章 寒心离宗
自那日起，苏清鸢变了。
她不再对谁都温和包容，对白若微的“示好”一概冷脸相对，练剑时更是严苛，稍有错处便直接指出，毫不留情。
白若微依旧扮演着柔弱无辜的角色，动辄垂泪，说自己笨，总惹师姐生气。
师兄弟们渐渐觉得苏清鸢“小题大做”、“心胸狭隘”。
“师姐，白师妹已经很努力了，你就不能对她温柔点吗？”赵磊忍不住劝道。
林惊鸿也沉声道：“清鸢，你是大师姐，当有容人之量。灵月身世可怜，你该多护着她才是。”
苏清鸢只觉得可笑。前世她护了白若微三百年，换来的是什么？
“我的容人之量，不给心术不正之人。”她擦拭着佩剑“霜华”，声音冷淡，“你们若喜欢护着她，便护着，只是别来劝我。”
众人被她噎得语塞，渐渐疏远了她。
玄阳真人看在眼里，更是时常斥责她“心性不稳”、“失了大师姐的气度”，反倒对白若微愈发怜惜，时常赏赐丹药法器，连本该传给苏清鸢的《流云剑诀》下册，都“暂借”给了白若微参阅。
苏清鸢对此毫不在意。她凭借前世记忆，早已将《流云剑诀》融会贯通，甚至找到了其中几处错漏，加以修正。她的修为，在无人关注的角落，突飞猛进，悄然突破了筑基后期，远超同阶的林惊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