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小姐，这是栗总送来的礼物。”
我低头一看，满桌子的珠宝首饰盒。
一个个沉甸甸的，闪着冷光。
我走过去，随手打开一个。
果然，栗锦阿姨出手阔绰，不愧是我妈多年的闺蜜。
“放着吧，这些值不少钱。”
我笑笑。
尤其是那套绿色的宝石首饰，价值连城。
“不能收！”
妈妈猛地喊出来，声嘶力竭。
“为啥不能收？”
我挑眉，“这么好的东西，干嘛要推掉。”
我转头对阿姨说：“帮我收起来。”
阿姨点点头，抱着一堆盒子就往外走。
“你不可以收那个妖精的东西！”
妈妈扑过来，差点把盒子打翻。
她眼里全是血丝，哭得快要断气。
栗萍阿姨。
她是妈妈从小一起长大的闺蜜。
她们无话不谈，几十年的感情。
直到妈妈发现，
栗萍阿姨和爸爸，生了个儿子。
“好了好了，你别闹了。”
我叹气，“你这么大的人，还像个小孩一样。”
“你是我妈啊。”
我伸手把她搂住，声音却冷。
“你有时间哭，不如想想，怎么跟我爸赶紧谈离婚。”
“把属于你的财产拿到手。”
“免得回头，被他花光了，你什么都分不到。”
我故意拉长声音。
我不是天生冷心。
只是看得太多了。
妈妈一愣，眼泪停住了。
她是聪明人。
知道什么最重要。
要不然，她也不会忍到今天。
看着丈夫和闺蜜出双入对，
还得装作若无其事，
坐在一起喝茶，谈笑风生。
我盯着她，轻声道：
“妈，哭没用。
你要学会把属于你的东西轻松拿回来。”
4.
“清清，礼物收到了吧？喜欢吗？”
电话那头，栗萍阿姨的声音一如既往甜美。
就像我小时候。
她总是温柔哄我：“宝贝儿，要啥我给你买。”
感冒发烧的时候，她在床头守了我一整夜又一整夜。
那时候，我觉得她是全世界对我最好的人。
有求必应，还时常当我情感的避风港。
“感谢干妈，收到了，我非常喜欢。”
我笑着回。
“让您破费了。”
“哎呀，给我闺女买点东西而已。”
“喜欢就好。”
栗萍阿姨很开心。
当然。
她的亲儿子刚回来，就顺理成章拿走了顾家的家产。
换做任何人，能不乐翻天吗？
“清清，白天的事，为难你了。”
“你别往心里去。”
“旁人都不知情。”
“只有我知道，你是个好孩子。”
“体谅父母，也怜惜弟弟。”
我盯着手里的手机。
怜惜弟弟？
在外的野种，我怜惜什么？
那谁来怜惜我失去的财产？
“哪里的话，干妈您太见外了。”
“我们是一家人呀。”
我声音甜美。
手却不自觉拉开保险箱，看着里面堆满的首饰盒。
这些年，栗萍阿姨送我的礼物，一件件闪得晃眼。
演戏。
谁不会。
就看谁的演技更高一筹。
“你妈咋样？”
她终于还是问出口。
“我妈呀。”
我轻轻笑。
“干妈你又不是不知道，女人嘛，总有些闹脾气的时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