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
父亲戴上老花眼镜，看着那份申请书。
眉头紧锁。
眼神里，却带着一丝惊喜。
“爸爸，该这样了。”
我声音轻快。
“我终究是个女孩子呀。”
“再说了，弟弟该回来历练一下了。”
“你总不能让他没事干吧。”
我晃着父亲的胳膊。
就像小时候撒娇要糖一样。
每次这样，他都会答应。
从不会拒绝。
“这样，会不会太委屈你了？”
父亲问。
我低头，眼底一瞬的酸楚，全部压回心里。
委屈？
能不委屈吗？
我辛苦打拼多少年，就这么拱手让人。
“不会啊。”
我抬眼，笑得无害。
“弟弟和我是一家人。”
“一家人说啥两家话。”
“我只想让爸爸开心。”
我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不让他看到我眼底的失望。
还有恨。
“好孩子。”
他伸手拍了拍我的手背。
“还是闺女最贴心。”
“那你今后，有什么打算？”
他问。
我心口微微一沉。
他接受得，比我想象的更快。
也是。
以他的性格，就算我不提。
他也会想方设法让我让位。
最后的结果，并不会变。
“我啊，想休息一下。”
我笑得温柔。
“这么多年连轴转，确实有点累了。”
“那我给你安排点钱。”
“你好好放松一下。”
他话音刚落。
银行卡到账一千万。
“谢谢爸爸。”
我立马凑过去，在他脸上吧唧一口。
“你这孩子。”
他笑出了声。
“还跟小时候一样。”
那一刻，仿佛回到了过去。
那个满心满眼都是我的父亲。
那个说过“这一生只有你一个孩子就够了”的父亲。
我的心，扯得生疼。
“有什么想做的，就告诉我。”
“钱不够，跟爸爸说。”
7.
“爸，我确实有点小生意想做。”
我笑着说。
“就是……缺点钱。”
既然你开口，那我就不客气了。
要这辛苦的企业干什么？
我又不傻。
“要多少？”
父亲放下茶杯，看着我。
“这个投资可能有点大。”
我试探着开口。
“前期要几个亿，后续还要追加。”
空气瞬间安静下来。
虽然顾氏看似几百个亿，
但账上还有多少钱，我心里门儿清。
父亲一向节俭。
一条皮带能用到开裂，
要不是栗萍阿姨提醒形象，他能穿到烂掉。
“是有点多。”
他终于开口。
“这是你真的想去做的事？”
“可不是。”
我立刻点头，眼眶一红。
“我十八岁的时候就想做了。
可这些年一直困在公司里。”
眼泪，说来就来。
委屈是真的委屈。
没日没夜拼命，
为了这几个亿，掉几滴眼泪，不算过分。
他沉默良久。
“我考虑一下。”
“好的，谢谢爸爸。”
我立马凑过去，在他脸上吧唧一口。
千万他可以随手给。
几个亿，估计还得过那位的关。
毕竟，给了我，家里那位指不定要闹翻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