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寒川高中状元那日,我正带着玉竹溜出皇宫。
初见少年风神俊朗,眉目含光,只一眼,便已倾心。
面对我递过去的橄榄枝,他不卑不亢:
「长公主殿下,在下已有心许之人,不敢承殿下美意。」
我笑的风轻云淡。
他大概不知道,我陆安宁想要的东西,从来就没有得不到的。
所以次日,一道赐婚的圣旨便送到了楼家。
我和谢寒川站在楼府外,亲耳听到楼心月应下这门婚事。
我缓缓勾起一抹笑:
「谢寒川,你现在还有心许之人吗?」
1
我是大卫最尊贵的长公主。
母后在我七岁时因病离世,我很小便没有母亲疼爱。
父皇便将所有宠爱都给了我。
十五岁我及笄礼时,父皇亲拟诏书,封我为长宁长公主。
十六岁时,父皇为我打破「公主食邑不过三百户」的惯例,增至千户,十八岁后又累加至万户。
在大卫,我是唯一被准许参与朝政的公主。
甚至与父皇共议国事!
世人都传,长公主权势滔天,比肩太子。
除了显赫地位,世人津津乐道的还有我府中众多幕僚。
上京城中都在传,这些男人,都是长公主豢养的男宠。
我对这些谣言一向都是置若罔闻,府里的男人不过是我掌权的工具。
只有谢寒川是个例外。
我看到他的第一眼,就对他很感兴趣。
那日,他在太和殿参加殿试,我在东暖阁等父皇下朝。
晨光透过太和殿的雕花窗棂,在金砖地面上投下斑驳光影。
阶下少年身着素色襕衫,腰悬玉佩,虽立于百官之列,身姿却挺拔如松,眸子里满是「少年心事当拿云」的意气。
果然,谢寒川毫无意外成了状元郎。
可他太年轻,不懂朝堂上的波谲云诡。
纵然是状元郎,可若是没有伯乐赏识,也终难出头。
谢寒川凭一篇策论惊艳朝野,却因不肯攀附权相,又无世家撑腰,只得了个翰林院修撰的闲职。
同僚们或借家世平步青云,或靠钻营外放要职。
唯有他守着‘状元’的虚名,日日与旧书古籍为伴。
熬了月余,谢寒川终是跟着翰林院掌院学士一起参加了公主府举办的夜宴。
张院士笑着跟我举荐他:
「长公主殿下,这是谢寒川,今年的金科状元郎,还望公主殿下多多提携。」
我的目光落在谢寒川脸上。
良久,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尽力让自己看起来纯善:
「我看过你的策论,写的不错。」
谢寒川面色清冷,漆黑的眸子不卑不亢的对上我的视线,微微朝我躬身道:
「多谢长公主殿下夸赞。」
我看着他这张俊美的脸,顿感心情愉悦,便又接着说道:
「谢学士有干略,虽资历尚浅,然其才可比良金,我会向父皇引荐你。」
张院士偷偷打量我的神色,心里顿时明了,急忙识趣的退到一旁,暗自松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