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裁员风暴
秦悦将最后一份季度报告保存，揉了揉酸胀的眼睛。办公室的落地窗外，上海陆家嘴的灯火如繁星般闪烁，已是晚上十点半。
"秦总监，您还没走啊？"保洁阿姨推着清洁车经过她的办公室门口。
"马上就走，张阿姨。"秦悦微笑着回应，一边将文件归档。作为科锐国际的市场总监，加班对她而言早已是家常便饭。
手机震动起来，是猎头Linda的信息："悦，有个绝佳机会，年薪翻倍，考虑聊聊吗？"
秦悦嘴角微扬，快速回复："最近太忙，改天。"她不需要跳槽——下周一董事会将宣布她晋升为亚太区副总裁的消息，这是CEO上周亲口承诺的。
收拾好公文包，秦悦对着电梯里的镜子整理了一下妆容。三十岁的她保养得当，利落的短发衬着精致的五官，一身剪裁得体的Max Mara西装勾勒出干练的气质。十年职场打拼，从普通市场专员到总监，她付出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努力。
走出公司大楼，夜风微凉。秦悦拦了辆出租车，报出自己位于静安区的高级公寓地址。手机又响了，这次是母亲。
"悦悦，这周末你王阿姨介绍了个海归博士，条件特别好，你看..."
"妈，我这周要飞新加坡，回来再说吧。"秦悦熟练地应付着母亲的催婚，"对了，下个月我可能会升职，到时候工资又能涨不少。"
挂断电话，秦悦望向窗外流动的霓虹。事业有成，年薪百万，在上海有房有车——按世俗标准，她已是人生赢家。只是偶尔深夜回到空荡荡的公寓，也会感到一丝疲惫与孤独。
出租车驶过外滩，东方明珠在夜色中璀璨夺目。秦悦想起七年前刚来上海时的自己，怀揣梦想，挤在合租房里加班到凌晨。如今一切都值得了，她想。
周一早晨，秦悦比平时更早到达公司。她特意换上了新买的Armani套装，涂了更鲜艳的口红。今天董事会后，公司将宣布她的晋升决定。
电梯门打开，秦悦迈着自信的步伐走向会议室。奇怪的是，沿途遇到的同事眼神闪烁，有人甚至刻意避开她的目光。
"秦总监，"HR总监李雯在会议室门口拦住她，"能单独聊几句吗？"
秦悦心头掠过一丝不安，跟着李雯进了旁边的小会议室。
"公司高层做了调整，"李雯推了推眼镜，语气公式化，"亚太区业务将整合到新加坡办公室，上海这边会缩减规模...很遗憾，你的职位被裁撤了。"
秦悦感到一阵眩晕，仿佛有人当头泼了一盆冰水。"什么意思？上周陈总明明说..."
"陈总今早也被通知离职了。"李雯递过一个文件夹，"这是补偿协议，按N+3计算。公司感谢你这些年的贡献。"
秦悦机械地翻看文件，数字在眼前模糊成一片。十年奋斗，就这样结束了？她甚至没有机会在最后的项目上画个句号。
"我需要时间考虑。"她听见自己说，声音遥远得不像是自己的。
"当然，但今天下班前需要答复。"李雯起身，"保安会陪同你收拾个人物品。"
秦悦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办公室的。短短二十分钟，她的职业生涯被拦腰斩断。办公桌上还放着准备好的晋升演讲笔记，讽刺得像一场荒诞剧。
收拾物品时，市场部的同事们默默围了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