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刚才听到医生跟传宗说…”甜甜的声音颤抖着，“说可能是男孩…因为胎心很强劲…像男孩…”
我愣住了——原来王传宗母子突然改变态度，是因为听说可能是男孩！
果然，当天下午，赵金桂就拎着一锅鸡汤来了医院，满脸堆笑：“哎呀，我的好儿媳，婆婆给你炖了老母鸡，快趁热喝！”
甜甜不知所措地看着我。我冷冷地说：“放着吧，一会儿我检查过再喝。”
赵金桂脸色一变，但很快又笑起来：“应该的应该的！亲家母细心！”然后凑到甜甜床边，“甜甜啊，传宗说了，等你出院，咱们就去把结婚证领了！”
我气得浑身发抖——之前说怀上男孩才领证，现在听说可能是男孩，就迫不及待要落实了？这对母子还能更无耻吗？
甜甜住院的第三天，何建国来看她，脸色异常难看。把我拉到走廊后，他低声说：“王传宗又来找我要钱了，这次说甜甜住院需要钱…”
“你给了？”我紧张地问。
何建国摇摇头：“没有…但他威胁说，如果不给，就不让甜甜见孩子…”
我眼前一黑，扶住墙壁才没摔倒。这个王传宗，简直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恶魔！
回到病房，甜甜正盯着窗外发呆。阳光透过窗帘照在她苍白的脸上，显得那么脆弱。我轻轻握住她的手，发现她手腕上又多了几道淤青。
“甜甜，“我轻声问，“这些伤…是不是王传宗…”
甜甜猛地抽回手，拉下袖子盖住伤痕：“不是…是我自己不小心…”
看着她躲闪的眼神，我突然明白了——我的女儿不是不知道自己在受虐，她只是不敢承认，因为承认了，就意味着她必须面对自己婚姻失败的真相，必须做出选择。
而现在的她，还没有勇气选择离开。
第四章
“妈，我肚子好痛…”凌晨三点，我被手机铃声惊醒，电话那头传来甜甜虚弱的声音。
我一个激灵坐起来，瞬间清醒：“宫缩了？多久一次？”
“五、五分钟…”甜甜的声音断断续续，夹杂着痛苦的喘息，“婆婆说…说还早…让我忍着…”
我一边穿衣服一边说：“我马上到！让你婆婆叫救护车！”
“她说…说救护车贵…传宗去叫出租车了…”
我气得手发抖，差点扣不上扣子。这个赵金桂，连救护车钱都要省？我抓起车钥匙冲出门，连头发都没来得及梳。
凌晨的街道空荡荡的，我连闯三个红灯，二十分钟就赶到了女儿家。一进门，眼前的景象让我血液凝固——
甜甜蜷缩在客厅地板上，脸色惨白，身下一滩血水。赵金桂蹲在旁边，手里拿着个不知道从哪弄来的破旧听诊器，正装模作样地听胎心。王大柱坐在轮椅上，一脸漠然地看着这一切。
“你们在干什么？！”我冲过去跪在女儿身边，摸了摸她的额头——滚烫！
赵金桂翻了个白眼：“大惊小怪什么？女人生孩子哪个不流血？我生了四个都是在家…”
“闭嘴！”我厉声打断她，“甜甜！能听见妈妈说话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