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不是破花。」陆沉的声音冷得像冰,「它是余眠送我的。」
客厅里陷入了死寂。
我躺在床上,心里五味杂陈。
他是在……维护我吗?
因为那盆多肉是我送的,所以他才那么宝贝?
这个认知让我的心跳漏了一拍。
从那天起,陆沉真的把那盆多肉当成了祖宗。
他给它换了更好看的花盆,每天用小刷子清理叶片上的灰尘,甚至还买了专业的补光灯,生怕它晒不够太阳。
而我,就成了他重点观察对象。
只要他一碰那盆多肉,就会立刻跑来看我的反应。
我只能拼命忍着,每次都用「鼻炎犯了」、「眼睛进沙子了」、「看悲情电影看哭了」这种借口搪塞过去。
为了不让他发现珍珠的秘密,我每次哭都躲在被子里,等他睡着了再偷偷去捡。
短短几天,我的玻璃罐已经快装满了。
这天,陆沉接了一个新的广播剧。
剧里的男主角是个盲人画家,敏感、脆弱,易碎感十足。
陆沉为了找感觉,把自己关在工作室里整整一天。
我猜,他肯定又对着那盆多肉找灵感了。
因为我从早上开始,就处于一种极度悲伤的情绪中,眼泪汪汪,看什么都想哭。
到了晚上,他终于从工作室里出来了。
他眼眶泛红,神情疲惫,显然是入戏太深。
他走到我面前,什么也没说,只是伸出手,轻轻抱住了我。
「余眠,借我靠一下。」
他的声音沙哑,带着一丝颤抖。
我僵住了,任由他把头埋在我的颈窝。
温热的呼吸喷洒在我的皮肤上,痒痒的。
【啊啊啊啊!他抱了!他抱了!】
【这是什么神仙剧情!快亲上去啊!】
我被弹幕吵得头晕,心跳快得像是要爆炸。
「陆沉……」
「别动。」他收紧了手臂,「让我抱一会儿。」
我们就这样在客厅里站了很久。
直到我的腿都站麻了,他才缓缓松开我。
他那双桃花眼湿漉漉的,像蒙着一层水汽。
「谢谢你,余眠。」
「还有……」他顿了顿,目光落在我身后的玻璃罐上,「你的糖果罐真好看。」
我心里咯噔一下。
那个罐子里装的,全都是我的眼泪变成的珍珠!
我慌忙把罐子藏到身后。
「这……这不是糖果!」
「那是什么?」他好奇地问。
我脑子一抽,脱口而出:「是我妈给我寄的……呃……治鼻炎的偏方!对,就是药丸!」
陆沉的表情变得有些古怪。
他盯着我,看了半晌,忽然笑了。
「是吗?我还以为是珍珠呢。」
他的语气很轻,像是在开玩笑。
可我却觉得后背一阵发凉。
他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4.
陆沉的这句话,像一颗石子投进我心湖,激起千层浪。
我开始变得疑神疑鬼。
总觉得他看我的眼神里,藏着什么我不知道的秘密。
为了拿回我的「开关」,我决定铤而走险。
我上网查了很多关于「情人泪」这种多肉的资料,然后打印出来,装作不经意地放在客厅的茶几上。
上面用红色记号笔划出了重点:【此品种极易生蚧壳虫,需定期用专业药水清理,否则会迅速枯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