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婚礼当天,警察押着新郎的前女友冲进现场,她手上戴着我婆婆给的祖传金镯,高喊:“这婚不能结!800万补偿款被她吞了!”我笑着举起手机:直播呢,各位观众,好戏才刚开始。

第一章 婚KPI:30岁必须嫁

我向来觉得,北京是一座把“目标”两个字写在风里的城市。

风刮过来,每个人都像领了圣旨似的,低头往前冲,生怕慢一步就被甩出四环。我也不例外。

我叫林俏,1994 年生,身份证上写着“河北廊坊”,可我在北京已经漂了整整七年。

七年前,我拎着一个24 寸的行李箱,箱子里塞着两件羽绒服、一条正装裙、一本《广告文案写作圣经》,以及我妈硬塞进来的两瓶香油。

那时候我的目标很简单:三年做上资深文案,五年攒够首付,七年把爸妈接过来,一家人在通州买个两居室,晚上涮羊肉,周末逛奥莱…

结果第七年,我的目标碎成了渣。

资深文案倒是当上了,可通州的首付涨到了我砸锅卖铁也够不着的地步;

爸妈没接来,倒是把前男友的 30 万信用卡债接了过来——他以“创业周转”为由刷了我的卡,分手后人跑了,债却给我留下了。

我妈不知道这些。她只知道我 30 岁了,未婚,没房,没车,没对象。

于是她在电话里拍着桌子吼道:“林俏,你要是再不结婚,我就喝农药!”

她用的是那种老式座机,声音嗡嗡的,像老式拖拉机,每吼一句,我的心就跟着抖三抖。

可我不是不想结婚,我只是不想随便结婚。但是我妈不懂。

她说:“女人过了三十,就像隔夜菜,再香也没人吃。”

她说这话的时候,我正在公司加班,电脑屏幕上是客户第 18 次修改意见:把“高端”改成“高阶”,再把“高阶”改回“高端”。

我盯着屏幕,忽然觉得自己就像那两个字,被人拎来拎去,最后谁也不想要。

就在这个时候,我妈甩过来一张照片。照片里的男人穿着白衬衣,站在一棵海棠树下,笑得温文尔雅。

我妈说:“这是周凯,区财政局公务员,32 岁,父母双亡,有房有车,人家不嫌弃你外地户口。”

我放大照片,男人的眼角有一颗小小的泪痣,看起来有点眼熟,却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我妈继续说:“人家看了你照片,说喜欢文静的姑娘。你收拾收拾,周末见面。”

我本想拒绝,可我妈下一句让我闭了嘴:“你爸的体检报告出来了,疑似肺癌,你要是不结婚,他死都不瞑目。”

我盯着手机对话框,手指悬在屏幕上方,半天打不出一个字。我知道这是她的套路,可我还是怕了。

我怕我爸真的病了,我怕我妈真的喝了农药,我怕自己真的成了亲戚口中的“老姑娘”。

于是,我回了一个“好”字。

目标就这样被我妈重新定好了:三个月内领证,对象周凯,理由充足——我爸的“临终愿望”。

可我心里还有另一个目标,一个不能说的目标:赵野欠我的 30 万,我得拿回来。

赵野是我前男友,我们在一起五年,分手那天,他说:“俏俏,我创业失败了,欠了一屁股债,你的信用卡我先刷点应个急,等我翻身了双倍还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