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笑一声。前世我死在顾昭手里的时候，也没人为我说过一句“可怜”。
轿子停下，我被领进了北凉王府。
一进门就感觉到了压抑的气氛。偌大的院子里静得可怕，只有风吹过枯树枝的声音。下人们个个低着头，走路都不敢出声，就像一群受惊的老鼠。
我被带到正厅。厅里没点灯，只有月光从窗棂洒进来，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影子。
萧无烬坐在主位上，轮椅的轮子在地砖上反射着冷光。他穿着一身玄色长袍，半张玄铁面具遮住了大半张脸，只露出一只深不见底的眼睛。
他手里拿着一把短刀，正用白布一遍遍擦拭着。刀刃在月光下泛着寒芒，金属摩擦声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我站在门口，看着这个传说中的恶鬼王爷。
萧无烬头也不抬，只是继续擦着手中的短刀。
“不怕我？”
他的声音很低很哑，就像砂纸磨过钢铁。
“传闻本王残暴嗜血，嫁过来，或许活不过今晚。”
我走上前几步，直视他面具下那只眼睛。那里面没有温度，就像深潭里的死水。
“王爷，我从地狱爬回来，早已不怕鬼了。”
我的声音很平静，平静得连我自己都有些意外。
萧无烬终于抬起头看我。那只眼睛里闪过一丝意外，很快又恢复了冷漠。
“有点意思。”
他放下刀，轮椅转了个方向面对我。
“那你嫁给本王是为了什么？”
我从袖子里掏出一张纸，走到桌边放下。
“我嫁你，只为交易。”
我看着他的眼睛，一字一句说道：“我助你铲除异己，你给我一个栖身之所，护我周全。”
那张纸上写着顾昭所有党羽的名单。这些人前世帮着顾昭对付萧无烬，最后都得了好下场。既然重来一次，我自然要让他们提前见阎王。
萧无烬拿起纸看了看，那只眼睛里终于有了波动。
他看完名单，沉默了很久。
厅里安静得只能听见风吹树叶的声音。我站在那里，等着他的回答。
突然，他低沉地笑了一声。笑声很短，却让人毛骨悚然。
“苏锦璃，你比传言中有趣多了。”
他收起短刀，轮椅慢慢靠近我。
“不过，本王的王妃，不需要做交易。”
他停在我面前，那只眼睛紧紧盯着我。
“进了这个门，你就是我的人。谁动你，我断谁的手。”
话音刚落，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一个下人慌慌张张跑进来。
“王爷，镇国公世子在府门外求见，说是要接苏姑娘回去。”
萧无烬冷笑一声：“告诉他，本王的王妃，他接不走。”
“还有。”他的声音更冷了，“下次再有人敢在本王面前称她苏姑娘，就把舌头割了。”
下人吓得脸色苍白，连滚带爬跑了出去。
我看着萧无烬，心里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重生后第一次，有人愿意护着我。即使这个人是传说中的恶鬼，即使我们之间只是利用关系。
但至少，他比顾昭强一万倍。
第三章：初次反击，打脸渣妹
我正在房间里整理萧无烬给我的那些药方，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
“姐姐，我来看你了。”
苏婉儿的声音软糯的能滴出水来。我没抬头，继续写着手里的方子。前世她每次来“看望”我，都没安什么好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