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签了顶级财阀的永生计划,享受了二十年奢华人生。
直到系统故障弹出我生前的最后画面:
我的工程师丈夫正跪在血泊里,苦苦哀求他们放过我。
而CEO的皮鞋踩着他手指冷笑:“你太太的命,早卖给我们做实验了。”
现在我的意识在虚拟天堂苏醒。
丈夫的遗言在数据流里闪烁:“等我黑进系统...带你回家...”
我盯着CEO的虚拟豪宅坐标。
——这次,换我亲自来收二十年的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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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奢华如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某种更加冰冷、更加彻底的东西——虚无。没有温度,没有呼吸,没有心跳,只有一种悬浮的、无边无际的寂静,仿佛漂浮在宇宙最荒凉的真空里。意识像一块失重的碎片,在绝对的黑暗中茫然冲撞。
我在哪?
疑问本身似乎都带着回音。紧接着,是更深的恐慌,尖锐如针,刺穿着这片混沌。这感觉……不对!完全不对!我签下的“永恒之约”,诺亚集团承诺的“极乐天堂”,不应该是这样!那里该有永恒的春日花园,永不凋谢的玫瑰,潺潺流淌的蜜酒,以及所有欲望即时满足的温柔乡。绝不是……这令人窒息的、绝对的……无!
“启动……用户意识……定位……”一个毫无起伏的电子合成音突兀地撕裂了死寂,如同生锈的齿轮在黑暗中强行转动,每一个音节都刮擦着神经末梢,“核心协议……加载……错误……”
错误?
这个词像一颗冰冷的子弹,瞬间击穿了意识中的迷雾。诺亚集团,那个掌控着行星命运、号称技术完美无瑕的庞然大物,它的“天堂”……也会出错?
“紧急……回滚……调用……基础记忆锚点……稳定用户状态……”
回滚?锚点?指令的含义模糊不清,却带着某种不祥的强制力。意识深处,仿佛有一扇沉重无比、锈迹斑斑的铁门,被一股无形的巨力粗暴地撬开。尘封的、带着血腥味的碎片,裹挟着刺耳的噪音,轰然倒灌进来!
视觉信号最先恢复,剧烈地闪烁、扭曲,像信号不良的老旧电视屏幕。画面极其不稳定,色彩失真得可怕,线条疯狂地跳跃着。但那场景……那场景却像一把烧红的烙铁,狠狠烫在意识的中心!
那是一个狭窄的空间。熟悉的米白色墙壁——我和阿哲住了七年的小公寓的客厅!廉价的水晶吊灯在头顶晃荡,投下破碎的光影。地上……地上是深色的、蔓延的液体,在失真的画面里呈现出一种诡异的、粘稠的紫黑色。
阿哲!
他就在那片刺目的紫黑中央,跪着。他惯常穿的、洗得发白的蓝色工装衬衫,前襟浸透了那种颜色。他的脸朝着画面之外,我看不清表情,只看到他单薄的脊背剧烈地起伏、颤抖。他的双手死死地撑在地上,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泛着惨白。他在哀求,声音断断续续,夹杂着剧烈的哽咽和咳嗽,像是肺腑都要被撕裂:
“求……求你们……放了她……她什么都不知道……合同……合同有问题……那是陷阱……求……”
每一个字都带着血沫喷溅的质感,狠狠砸在我的“感知”上。阿哲……我的阿哲!那个总是温和笑着,手指修长灵巧,能在最复杂的电路板上舞出魔法的男人!他怎么会……怎么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