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刻看来的眼神只有纯粹的怒意，刺得我心里一痛。
强忍住不让泪水留下，我转身看向莉莉，缓缓开口：
“莉莉，我衣服被汤汁弄脏了，着急去换衣服，不是故意不听你说话。”
拳头因紧握泛白，我忍着胸中愤懑猛地一鞠躬：
“对不起，谢谢指点，你的环保理念特别好，我完全支持。”
吴景川这才放手，我的手腕已经紫了一圈。
我正要快步离开，莉莉突然“哇呜”一声大哭起来，指着我匆忙挂断的手机。
“白总，我刚才只是一时心急，不小心洒出了一些汤汁。”
“就算把你价值六位数的高定套裙弄脏了，我也会赔你的，你为什么要偷偷出来报警？”
她说着拿起一盒外卖就要往自己身上泼：
“我错了，我自己罚自己。求求你不要让警察抓我。”
吴景川大急，一把夺下外卖，将她揽入怀中：
“莉莉不怕。有我在，谁也不能抓你。”
随即他猛地扭头，一双眼睛冒出火来，咬牙切齿怒吼：
“白洛妍，你怎么可以恶毒成这样。”
说着反手用力一甩，那份盒饭“啪”地一声，狠狠砸到我脸上。
3
眼前一黑，随即是火烧般的疼痛，脸颊登时烫出一串血泡。
慌乱中我伸手去抹，反而把饭菜越抹越散，弄得满脸油腻。
吴景川根本没再看我，一双眼都在他怀里不住抽泣的莉莉身上。
见她胸口阴影里沾上了几滴菜油，洁癖的他一点也不嫌弃的直接伸进去擦。
公司员工大多一副事不关己的心态，站在门口看热闹。
少数几名属下想来帮我，刚一动身，被莉莉狠狠瞪了过去，吓得立刻僵在原地。
怒火在胸中不停翻涌，我浑身都在发抖，恨不得将眼前两人撕成碎片。
莉莉踩着高跟鞋走到我面前，目光挑衅，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景川，你看白总她抖得好像一只落水的小狗。快让她清洗一下吧。”
她说着一指墙边清洁车上的水桶，嘴角勾起：
“这里面的水只洗过一次厕所拖把，还干净得很。”
“给她用正好。省水又环保。”
吴景川瞥一眼那桶脏水，上面还漂着几根毛发，他下意识皱起眉头。
我这下怕了，满眼求饶的看向他，哀求道：
“景川，我真的错了。求你给我留点体面。”
他眼神犹豫了，缓缓开口：
“要不……算了吧……”
他话没说完，莉莉忽然一声尖叫，跌倒在地：
“白总，我好心让你去清洗，你为什么要推我。”
吴景川脸色大变，过来一脚踹到我小腹上：
“白洛妍，你的心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狠毒。”
“来人，给我把她带去卫生间彻底洗干净！”
我只觉内脏几乎被他踢碎，捂着肚子痛苦倒地。
趁我无法反抗之际，几个人一拥而上将我拽去卫生间。
水桶咕咚一声放下，刺鼻的消毒水味散开，还夹杂着尿骚味，几乎叫人窒息。
“快点，把她弄干净。”
莉莉靠在门上，抱臂冷笑。
一人将那桶脏水端起来，往我头顶猛地一扣。
冰凉的脏水将我整个包裹，我整个人像在马桶里浸泡过，瞬间满身狼藉。
我虚弱的蜷缩在角落，眼泪混着污水一起流下，分不清是痛还是屈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