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上了警车，我也跟着飘了进去。
车里，妈妈一直在玩手机，手指飞快地打着字。
我凑过去看，她在给程浩然发消息：“老宅挖出尸骨，警察让我们去做笔录，你别露面，躲几天。”
程浩然很快回复：“知道了，妈。那笔钱我已经用了，不会有事吧？”
妈妈回复：“放心，只要我们一口咬定不知道，警察查不出什么。”
我看着他们的聊天记录，心里的恨意像潮水般涌上来。
那五十万，是我辛辛苦苦跑了三个项目赚来的奖金，程浩然偷走了钱，还栽赃给我，而我的父母，为了儿子，竟然亲手杀了我。
到了警局，警察开始问笔录。
“五年前，也就是2019年，你们有没有女儿或者亲戚失踪？”
爸爸推了推眼镜：“没有。我们只有一个儿子，叫程浩然。”
妈妈也跟着说：“对，我们没女儿。以前倒是有个侄女，不过早就搬去外地了，跟我们没联系。”
他们撒谎的时候，脸不红心不跳，仿佛我从来没存在过。
“那你们老宅的枯井，什么时候有的？”警察又问。
“很多年了，一直没填。”爸爸回答：“我们搬去城里后，就没管过老宅了。”
就在这时，法医走了进来。
他手里拿着一份报告：“死者的DNA初步比对结果出来了，和程家的基因库有匹配项。”
我父母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04
“匹配项？什么意思？”爸爸的声音发颤。
法医看着他们：“意思是，死者可能是你们的亲属。我们需要采集你们的DNA，进行进一步比对。”
妈妈猛地站起来：“我们不采！凭什么采我们的DNA？我们跟死者没关系！”
“这是调查程序，请你们配合。”警察的语气严肃起来。
妈妈还要争辩，却被爸爸拉住了。
他给妈妈使了个眼色，然后对警察说：“我们配合，但是我们真的不认识死者，可能只是巧合。”
DNA采集很顺利，我飘在旁边，看着护士用棉签擦拭他们的口腔。
妈妈的手一直在抖。
采集完后，她坐在椅子上，半天没说话。
“你们可以先回去了，有结果了我们会通知你们。”警察说。
他们走出警局，妈妈立刻拉住爸爸：“怎么办？要是真的比对上了，我们就完了！”
爸爸皱着眉：“慌什么？就算比对上了，也不能证明是我们杀的。我们就说她是意外掉进井里的。”
“可她的肩膀上有伤口，还有那枚簪子……”
“那簪子说不定是她自己掉进去的！伤口可能是摔的！”爸爸打断妈妈，“我们现在要做的，是把老宅的事压下去，不能影响程浩然结婚。”
他们回到家，程浩然已经在客厅里等着了。
他看到父母回来，急忙站起来：“怎么样？警察没怀疑吧？”
妈妈摇了摇头：“暂时没有，但是他们采集了我们的DNA，要跟尸骨比对。”
程浩然的脸一下子白了：“比对？那要是对上了，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只能一口咬定不知道！”爸爸坐在沙发上，拿起烟盒，却怎么也打不着火。
我飘在程浩然身边，看着他慌张的样子。
五年前，他偷走五十万后，用这笔钱付了房子的首付，还买了辆新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