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算是这个世界上，最了解我当初有多愚蠢的人。
这三年来，他没少打电话嘲讽我，说我是“恋爱脑晚期，建议直接送去电击治疗”。
在我离婚后，他却是第一个跑来我家，扔给我一堆商业资料，逼我尽快找回状态的人。
现在，他是我名义上的“商业导师”，实际上，更像一个幸灾乐祸的损友。
“玩够了没？”他靠在控制台上，抿了口咖啡，“你要是觉得碍眼，我一个电话，就能让他和他那家破公司，在业内彻底消失。多省事。”
我摇了摇头，视线没有离开屏幕。
“猫抓老鼠，要慢慢来，才有趣。”
我看着屏幕里那个焦躁不安，不停看表，额头渗出细汗的江哲。
曾几何时，他这副努力拼搏的样子，是我最欣赏的。
可现在，我只觉得无比讽刺。
我拿起内线电话，拨给我的助理。
“小陈，你下去一趟，告诉楼下那位江先生，苏总今天没空见他。让他把方案留下，你可以代为转交。”
“好的，苏总。”
很快，我便在屏幕上看到，我的助理小陈，一个刚毕业的年轻女孩，踩着高跟鞋，优雅地走到江哲面前，传达了我的“旨意”。
江哲的脸色，瞬间从焦躁变成了铁青，又从铁青变成了屈辱的涨红。
让他把耗费了无数心血，关系到公司生死存亡的方案，交给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前台助理？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但他别无选择。
他身后的团队成员，看他的眼神已经带上了怀疑和动摇。
最终，他几乎是咬着后槽牙，从公文包里拿出那本厚厚的，凝聚了他所有希望的方案书，递给了小陈。
那一刻，他挺直的脊梁，似乎弯了下去。
05
江哲的项目方案，在我办公桌上放了三天，我连翻都没翻开过。
三天后，我让助理原封不动地寄了回去。
附上了一张便签，上面只有我亲手写的四个字。
“缺乏诚意。”
消息传回启航科技，整个公司都炸了锅。
江哲的上司，一个地中海发型的中年男人，把他叫进办公室，指着他的鼻子骂了整整一个小时。
他告诉江哲，这次的合作方“苏氏集团”，是他们绝对得罪不起的巨头。
这次的项目，只许成功，不许失败。
他给了江哲最后一次机会，让他无论如何，都要见到那位神秘的“苏总”，当面阐述方案，挽回局面。
江哲被逼到了绝境。
他开始用最笨的办法——堵人。
他从前台那里旁敲侧击，花了点小钱，打听到我，也就是那位“苏总”，每周五晚上会去一家名为“观云”的顶级私人会所。
“观云”的门槛极高，是真正的权贵名流聚集地。
江哲花光了身上最后一点积蓄，又求爷爷告奶奶借了一圈，才通过一个所谓的人脉，弄到了一张当晚的临时通行证。
周五晚上，华灯初上。
江哲穿着他最贵的一套西装，站在“观云”金碧辉煌的大门口，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他像一个误入上流社会的穷小子，眼神里充满了对这个奢华世界的向往和一丝自卑。
就在这时，一辆骚粉色的保时捷911，以一个漂亮的漂移，稳稳地停在了会所门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