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薇脸色刷地变白。林琛猛地抬头：“你怎么知道她——”
“阿琛！”白薇尖叫着打断他，“我头晕……”
我绕过他们向前走，听见白薇在后面咬牙切齿：“她怎么会知道孩子没了？是不是你说漏嘴了？”
蠢货。我在心里冷笑。那张孕检单上的日期，根本对不上她现在的孕肚。
厉墨寒站在溪边石头上，黑色冲锋衣衬得肩线凌厉。他递给我一瓶水：“耳坠好用吗？”
我摸了摸耳垂：“录下了精彩对话，包括‘流产’这个词。”
他唇角微勾：“不错。”
突然，天空传来闷雷声。向导大喊：“要下雨了！全体撤回营地！”
暴雨来得比想象中快。我们刚走到半山腰，山洪就冲毁了小路。
混乱中，我被挤到悬崖边缘，一脚踩空。
一只有力的手臂猛地环住我的腰。
厉墨寒把我拽回来，自己却因为惯性滑下斜坡。
我死死抓住他的手腕，指甲都陷进他皮肤里。
“松手！”他在泥水中抬头，雨水顺着下颌线滴落。
“闭嘴！”我拼命拽他，突然感觉地面一沉。
我们一起滚进了山洞。
黑暗。
我摸到手机，屏幕裂了，但还能用。
微光中，厉墨寒的西装全毁了，白衬衫沾满泥水，锁骨处有一道血痕。
“看够了吗？”他冷声问。
我移开视线：“出口被泥石堵住了，信号也没有。”
他脱下外套拧干：“等救援。”
山洞阴冷，我打了个喷嚏。厉墨寒突然皱眉：“你发烧了。”
他的手贴上我额头，温度灼人。我本能地后仰，却被他按住肩膀：“别动。”
他解开衬衫最上面两颗扣子，把我冰凉的脚拽进他怀里。
我僵住了。
“失温会死人的。”他语气平淡，好像在讨论财务报表，“别想太多。”
脚心贴着他温热的腹部，我耳根发烫。黑暗中，他的心跳声格外清晰。
“为什么帮我？”我忽然问。
厉墨寒沉默了很久。久到我以为他不会回答。
“我母亲，”他声音沙哑，“当年也是被当众羞辱。”
我怔住。
“小三带着孕检单闯进她的生日宴，我父亲当众跟她离婚。”他冷笑一声，“三个月后，她吞了安眠药。”
雨水从洞顶滴落，像无声的泪。
我鬼使神差地握住他的手。他手指一颤，却没有抽走。
“所以，”他转头看我，黑眸在暗处发亮，“要不要合作？”
“合作什么？”
“报复。”他唇角勾起冰冷的弧度，“你收拾渣男，我处理贱人。”
我笑了：“成交。”
天亮时，救援队找到了我们。
所有人目瞪口呆地看着厉墨寒打横抱着我走出山洞。
我的高跟鞋早丢了，而他的阿玛尼西装正裹在我脚上。
林琛站在人群最前面，脸色难看至极。白薇尖声问：“你们在山洞待了一夜？”
厉墨寒把我放进救援直升机，转身冷眼扫过他们：“多亏林总监选的好路线。”
直升机轰鸣着起飞时，他突然凑近我耳边：“今晚来我书房，计划该开始了。”
4
厉墨寒的书房灯光很暗。
我站在他面前，看着他推过来一份文件——林氏科技的股权结构图，重点标注了林琛偷偷质押股份的痕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