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这时,外面传来一阵脚步声,有人大喊:“大夫来了!大夫来了!”
靳邵野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冲过去,一把拉住大夫的手,语气里满是急切,甚至带着威胁:“大夫,你快看看我娘!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你一定得救活她,不然我就抄你满门!”
他的话说得很狠,可我能听出他语气里的慌乱和害怕——他其实也很在乎老太太,只是被宋轻柔蒙蔽了双眼,不肯相信我。
大夫被他拉得一个踉跄,连忙定了定神,快步走到老太太身边,蹲下身,伸出手给老太太把脉。他把了很久,脸色越来越难看,最后轻轻叹了口气,低下头,对着靳邵野说道:“老夫人已经病入膏肓了,错过了最佳救治的时机,老夫人中毒太深,已经回天乏术了,请您节哀,老夫人……已经走了。”
“走了”两个字像一道惊雷,在中堂里炸开。
靳邵野瞬间僵住,他愣了几秒,然后猛地瘫倒在地上,眼神空洞地看着老太太,嘴里喃喃着:“不可能……这不可能……娘怎么会走了……你一定是骗我的……”
我也觉得双腿一软,浑身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一样,差点倒在地上。我看着老太太毫无生气的脸,心里满是悲痛——如果不是宋轻柔阻拦,如果靳邵野肯相信我,老太太就不会死!
过了好一会儿,靳邵野才慢慢反应过来,他从地上爬起来,眼神空洞地看着我,突然笑了起来,那笑容里满是悲凉和愤怒:“你满意了?阮允棠,你终于把娘害死了,你满意了?”
我刚想解释,他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滔天的怒火,他对着侍卫怒吼:“把这个狠毒的女人给我关起来!没有我的命令,不许任何人探视,也不许任何人给她送饭!不许任何人再见到她!”
侍卫立刻上前,架起我的胳膊,就要往外面走。我拼命挣扎着,对着靳邵野大喊:“不是我!邵野,真的不是我!是宋轻柔,是她害死了娘!你相信我啊!”
可他根本不听我的解释,只是背对着我,肩膀微微颤抖,不知道是在哭,还是在生气。
我被侍卫拖出了中堂,一路往地牢走去。我知道,地牢里关的都是重刑犯,环境恶劣,进去的人很少有能活着出来的。靳邵野把我关进去,就是认定了我是害死老太太的凶手,他是真的恨透我了。
进了地牢,一股难闻的霉味和血腥味扑面而来,呛得我直咳嗽。侍卫把我扔进一间牢房,“哐当”一声锁上了门,转身就走。
牢房里又黑又冷,只有一个小窗户,透进一点点微弱的光。地上铺着一层稻草,里面还爬着虫子,我看着这一切,心里满是绝望。
接下来的日子,我每天都在受着非人的折磨。狱卒每天都会来严刑拷打我,逼我承认是我害死了老太太。他们用夹手指的刑具夹我的手指,那疼痛像是要把我的骨头都夹碎一样,十指连心,疼得我浑身发抖。
更狠的是,他们还会让我坐在老虎凳上,往我的脚下垫砖头,每垫一块,我的腿就像要断了一样,那种疼痛让我生不如死。
可我每次都只是重复一句话:“不是我做的,不是我做的。”
我不知道这句话我说了多少遍,也不知道自己挨了多少打,每次我撑不下去的时候,我就会想起如云——我的女儿还在等我,我不能死,我必须活着出去,我要让宋轻柔为她做的事付出代价,我要让靳邵野知道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