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拼着最后一口气，从地上爬起来，一步一步地往宋轻柔的方向爬去。地牢的地面坑坑洼洼，还有很多碎石子，我手上因为之前受刑，早就已经血肉模糊，现在被地面一磨，更是疼得钻心。
可我顾不上这些，只要一想到如云，我就觉得浑身充满了力气。我一定要让宋轻柔答应我，不要伤害我的女儿！
我爬了很久，终于爬到了宋轻柔的脚下。我伸出手，抓住了她的裙角，用力攥紧，喉咙里的血腥味让我很难受，可我还是艰难地说：“我求你了，我真的求求你了，不要伤害如云。你让我做什么都行，只要你不伤害她，我真的求你了。”
宋轻柔站得笔直，双手叉在腰间，低下头，用蔑视的眼神看着我，像是在看一只蝼蚁。
“没想到你现在已经成了这般模样，竟然还这么护着那个小野种。”宋轻柔的声音里满是不屑，“做什么都行是吧？可是我告诉你，你和如云只能选一个。要我是你，我肯定会选孩子，你呢？你会怎么选？”
她说着，慢慢弯下腰，用手狠狠地掐住我的下巴，力道大得像是要把我的下巴捏碎。
我心里疼极了，可我知道，我必须选择让如云活着。如云还那么小，她还没有看过这个世界的美好，她不能死！不管发生什么，我都要让她好好活着！
我咽了咽嘴里的血水，艰难地说：“我去死，我去……只要你不伤害如云，我愿意去死。”
宋轻柔听到我的话，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她狠狠地把我的手从她的裙角上甩开，然后说道：“在你死之前，还有一件事情要做。”
我闭上眼睛，心里满是绝望，像是已经认命了：“还有什么事？说吧，我都接受。”
“明天邵野还会来这里，到时候你只需要认罪，承认是你害死了老太太就行。”宋轻柔的声音里满是命令的语气，“其他的不用我再多说了吧？”
我心里一阵冰凉，原来她是想让我彻底背上这个黑锅，让我永远都翻不了身！
可我没有别的选择，为了如云，我只能答应她。我睁开眼睛，面无表情地说：“我知道，我明天会承认的。”
我的声音没有一点感情，仿佛像一具没有灵魂的死尸一样。
宋轻柔听到我的话，满意地笑了笑，然后转身就走，没有再看我一眼。
宋轻柔走后，我坐在地上，刚才摔倒时的疼痛好像已经消失了。我慢慢移动到床脚，靠在冰冷的墙壁上，眼神空洞地看着地上的某一处。
角落里，放着我中午没吃完的饭，还有狱卒给我的一个发霉的馒头。我中午看到的时候，就觉得一阵反胃，根本吃不下。
几只老鼠从墙角的缝隙里跑了进来，围着那碗剩饭，很快就把剩饭吃得一干二净。我平时最害怕老鼠，可现在却一点恐惧都没有——我觉得自己现在和这些老鼠没有任何区别，都是在黑暗里挣扎求生的可怜虫。
第12章
第二天很快就到了。牢房的门被打开，靳邵野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还跟着宋轻柔。
自从昨天宋轻柔走后，我就一直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坐着，一动也不动，一晚上都没有合眼。我的身体很疲惫，可我的脑子却很清醒，我知道，今天是我救如云的唯一机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