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司寒,你说这一战,我能胜吗?”

可帐中,只有一片静默,无人回应。

但就算他在,他也不会回答我。

他那人,最喜欢忽视我了。

我嘴里发苦,却还是忍不住爱他。

“司寒,若这一战我死了,便去找你好不好?”

“这次你能不能对我好一点儿?”

我喃声说着,顿了会儿又说。

“算了,你怎样都好,只要能让我在你身边……”

我抱着木盒,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之后,我又带兵与西凉对战多次。

然而,凡是那位主帅坐镇,我们竟然毫无还手之力。

半月后,又一场败仗后,我清晰地认识到禹州要失守了!

这是一场死局,可我还是想再挣一挣。

哪怕战死,也无悔!

可让我没想到的却是,指摘我的圣旨来得更快。

“赵妤安有通敌叛国之嫌,即刻起剥夺一切官职,押解回京!”第9章

我跪在地上,听着王公公尖锐的声音,觉得荒谬却也无话可说。

爹娘嫂侄还在京城,我不敢有任何异议。

只想着等回到京城,再自证清白。

然而等回了京城,我甚至连皇帝的面都没见到,就被告知通敌叛国是误会,判我无罪归家。

我不明所以,看向父亲,就听他道。

“陛下是不想打了。”

“前些日子,有人进言要迁都,陛下同意了。”

这种时候迁都?那不就是溃逃?!

我瞬间就明白了皇帝的打算,喉咙像卡着什么,说不出半个字。

前线,将士们还在浴血奋战。

可这个国家的皇帝,却先要做逃兵!

这时,赵父拍了拍我的肩膀。

“如今你既回来了,便回宁府看看吧。”

“司寒如今还未下葬,你也算能送他最后一程。”

听到他的名字,我已经听不进去一个字。

从皇宫走去宁府,我从来没有觉得这条路,这么长,这么远。

宁府府门紧闭,门上已经挂上了白色挽联。

我走进去,就看见祠堂里面如枯槁的宁母。

她倚靠在棺材旁边,嘴里念叨着什么,再没有之前那般盛气凌人。

我看向身旁引路的小厮。

“司寒怎么还没下葬?”

“本来已经下葬了,可不知怎地,快要填土的时候,老夫人又突然叫人把棺材挖了出来,这已经在灵堂摆了好几天。”

闻言,我不知道该说什么。

宁父死的早,宁母便将所有的爱都给了他。

他就是她的命,可如今,他也没了……

我心里五味杂陈,本想进去的脚步也停住了。

宁母一直不待见我,若看见我,估计又会刺激到她的精神。

她年迈,此时若是再受刺激,或许会出现什么不可挽回的伤害。

我便站在外面等着,直到宁母熬不住,被丫鬟搀着回院儿,我才走进祠堂。

祠堂内,他的棺椁就摆在其中。

周遭白幡随风飘荡,白烛上的火苗,也跳跃得岌岌可危,像是下一秒就会熄灭。

“司寒……”

我站在已经封棺的棺椁前,轻轻唤了一声,眼泪就涌了出来。

我有些后悔,为什么我要出征?

如果不去战场,是不是就能和他多见几面。

这样,至少我和他的最后一面,不会是以争吵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