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为了沈听白,放弃了海外公司的经营。
可如今……该是我放手的时候了。
病房门推开,沈听白奔到我的病床前握着我的手道:
“阮阮,你醒了?不哭啊,二宝没了,我们还有大宝呢。”
“你好好养身体,等身体好了,我们可以再要一个。”
再要一个?给你们当一次人工子宫吗?
我心痛到无法呼吸,偏过头去不再看他。
“沈听白,我要出院。”
没有听到我喊他“沈哥哥”,沈听白明显愣了一下。
“阮阮,别闹,你身子还没恢复,还得在医院好好养养。”
若是从前,我定然十分感动。
可现在,我明白,他只是担心我这个“移动子宫”没有恢复好。
手机铃声响起,我瞥眼看到备注是柔宝宝。
沈听白紧张地拿起手机:“我有重要会议,先走了。中午想吃什么,我让人给你送。”
他一走,我立即联系办理出院。
我要回家收拾行李,我要离开。
沈听白,再多看你一秒我都觉得恶心。
可一进家门,我就听到大宝奶声奶气地喊:“妈妈。”
许瑶开心道:“哎!宝贝真棒!”
沈听白站在旁边一脸温柔地看着。
突然,他抬眼看到了站在门口的我,瞬间僵住。
“阮阮,你怎么回来了?”他快步走到我面前,“阮阮你听我解释,瑶瑶只是认了大宝做干儿子。”
我看着他眼底的慌乱,像看一场与自己无关的闹剧,只淡淡说了声“好”,便转身上楼。
沈听白愣在原地,眉头紧锁。
从前只要许瑶的名字出现,我总会歇斯底里地追问,可今天她都登门入室了,我竟这般平静,反倒让他浑身不自在。
楼上卧室里,我打开衣柜开始收拾行李。
目光扫过书桌角落,那里堆着十几幅画——
全是这些年为沈听白画的肖像,从青涩少年到西装革履的模样。
我将画纸一张张扯下,扔进金属盆里,点燃。
火光中,记忆不受控制地翻涌:
七岁那年,我第一次见到沈听白,一起被困在浓烟里,他用湿毛巾捂住我的嘴,我拽着他的手在火墙里摸索出口。
左臂被掉落的木板烫伤时,他死死将我护在怀里。
后来我胳膊上留了道月牙形的疤,特意花了半年做了医美祛疤。
“你在干什么?”沈听白捂着鼻子冲进来。
3.
“满屋子烟味,你烧什么呢?”
“处理点没用的东西。”
许瑶不知何时也跟了上来,扶着门框咳嗽两声,眼眶红红地看向沈听白。
“听白,我、我是不是不该来……阮阮是不是讨厌我?她这是想纵火吗?我最怕火了,浓烟呛得我好难受……”
“苏阮!”沈听白的怒火瞬间被点燃,“瑶瑶第一次来我们家,你就这副样子?失了礼数还不够,非要闹到纵火?给她道歉!”
我抬眼看向他,眼底积压的恨意几乎要溢出来:“我没错。”
我在沈听白面前从来都是软软的,今日这般,倒是让他一愣。
“听白,自从小时候从大火中惊险逃生之后,这些年,我只要闻到烟味就害怕,我……”她说着,就哭倒在沈听白的怀里。
什么时候,她也从大火中逃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