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枕月和姜瓷到的时候，学生会的人都来的七七八八了。
顾随旁边，就有个为数不多的空位。
苏枕月推了姜瓷一把：“去吧，姐妹今天就牺牲小我，成就大我。”
随着姜瓷走到顾随身边坐下，在场所有聊天的人目光都不约而同的移了过来，恨不得竖起耳朵听他们在说什么。
“顾随。”姜瓷轻轻叫他。
男生侧眸看向她，清清冷冷的表情。
姜瓷将手里的礼物递了出去，扬起笑容：“这是送你的实习礼物，希望你看到它的每天都能想起我。”
顾随难得的没有回绝她的好意，接了过来放在旁边：“谢了。”
姜瓷笑的眼睛弯弯的：“不客气。”
这时候，周围有人开始小小的讨论。
“这就没了？怎么没表白？”
“可能是想等喝点酒吧，说不定趁着醉意顾随就答应了呢。”
“哈哈哈哈，姜瓷表白那么多次，也是表出经验来了。”
“你们觉得顾随能答应吗，他马上就要实习了，哪儿来的时间谈恋爱。”
“说不定他实习过后，才发觉还不如早点答应姜瓷呢，少走好多年的弯路。”
最后一句话不知道是谁说的，清晰传进了姜瓷的耳朵。
她感觉顾随应该也是听到了的，脸色变得好难看。
姜瓷连忙岔开话题，问他：“你在哪家医院实习呀。”
顾随声音带了几分讽刺：“怎么，是想拿钱去贿赂我的同事还是领导？”
姜瓷表情一怔：“不是……我就是想没事的……要是有哪里不舒服，可以去看看……”
顾随没有再说话，俨然不想理她。
姜瓷默默低下头，有些委屈。
她就是追他的时候，为了知道他的行踪，会送他身边的人小礼物，从来没有想过拿钱贿赂，而且还是他工作的地方，性质完全都不一样了。
思及此，姜瓷又在想，他是不是还在为那一百万的事不高兴。
顾随一向是个很有原则的人，他或许是觉得，他付出多少拿多少，而她突然给他转那么多钱，就是不尊重他。
姜瓷刚想开口说什么，门口就传来一道女声：“不好意思各位，我来晚了。”
黎晚站在那里，穿着一条米白色长裙，黑发柔顺的垂在肩侧，看上去文静又乖巧。
他们人多，坐的是几张桌子拼起来的长桌，顾随坐在最右边，基本已经靠到了墙角，除了左边的姜瓷，旁边就没其他位置能坐人了。
因此，所有人视线不约而同的再次汇聚到了同一个的人身上。
姜瓷犹豫了两秒，还是没起身。
黎晚又不是顾随的女朋友，为什么要她让位置。
一阵沉默后，顾随对面的男生是个学生会干部，之前也没少收姜瓷的礼物，笑着站起来：“黎晚妹妹你坐我这里，我正好去催催菜。”
黎晚应声坐下后，跟姜瓷打着招呼：“最近都没怎么看到你，我还以为你不会来呢。”
姜瓷跟她也没说过几句话，本来就算不上熟。
最开始她听说黎晚是顾随认识的妹妹，也是热情的送了不少礼物，还约着她出去玩儿，但黎晚基本不怎么搭理她。
姜瓷能感觉到她的敌意和无视，慢慢就放弃这条路了。
所以她这声问候，还让姜瓷挺意外，含糊道：“最近要考试了，有点忙。”
黎晚看了眼顾随，又才道：“我听说你的专业课成绩挺好的吧，上学期参加比赛还获奖了。”
姜瓷没想到黎晚会跟她聊这些，愣了愣才道：“还行，我从小就爱画画，可能就——”
黎晚笑道：“我听说现在好多比赛砸点钱就能获得名次镀镀金，以后简历上好看，你能获奖还挺不容易的。”
姜瓷丝毫没有听出她的言外之意，因此也就没注意到顾随的神色里多了几分厌恶。
她解释道：“这种情况还是挺少的，我参加的那几回比赛评委给所有选手打出的分数都还是很客观公正。”
这时候，菜陆陆续续的上来。
她们的谈话也就因此中断。
原本大家都是吃吃喝喝开开玩笑，还算收敛，可是到了中后段，都喝的有点上头，纷纷来敬顾随酒，感慨着以后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面。
姜瓷本来是觉得没什么的，但看到他们都这样，还是有点动容。
穿着白衬衣，气质干净的男生已经喝的有些脸红，虽然勉强保持着镇定，可姜瓷还是从他神色里看出几分醉意。
像是这样少年气的顾随，以后都没机会再见到了吧。
姜瓷忍住道：“我能帮他喝吗……”
旁边立即有男生起哄：“诶诶诶，帮喝要喝三杯啊。”
姜瓷没有犹豫，拿起桌上酒杯，接连灌下。
她喝的有些猛，最后一杯时被呛到，接连咳了好几声。
顾随看向她的目光倒是没之前那么冷和厌烦，却依旧没什么温度：“你用不着这样。”
姜瓷接过不知道是谁递来的纸，擦了擦嘴角的酒渍，咳得脸有些红：“没关系的，我能喝，你不用担心我……”
顾随收回视线，只扔下四个字：“自作多情。”
姜瓷噘噘嘴嘴，倒也习以为常。
苏枕月不知道从哪里凑过来，下巴挨在她肩膀上，也是醉醺醺的：“我有时候真的怀疑，顾随是不是给你下了什么痴情蛊，让你对他这么死心塌地。”
“我本来以为，你得到他的身体后，会稍微好一点，发现男人，不过比我们多长了一根东西，其他也没什么区别。”
姜瓷：“……”
“你这话也太糙了。”
“话糙理不糙嘛。”
姜瓷看着不远处还在喝酒的男人，也有点被酒精支配，小声道：“我高考结束那天，遇到了连环车祸，被压在车底”
“其他人都被救走了，司机昏迷，没人知道我还被卡在那里，只有顾随发现了我，他刚把我救出来，车就爆炸了。”
苏枕月恍然大悟：“救命之恩，以身相报？”
姜瓷挥开了她的手，嘀咕了句：“而且他看到我没有家人，眼睛又受伤了不方便，还在医院照顾了我两天。他那么好，你以后不许再说他坏话。”
苏枕月啧了声：“你们这确实是有点儿命中注定我爱你这个调调，我都有点嗑你俩了。你加油，争取婚礼让我坐主桌。”
姜瓷没好笑的推了推她，重新看着顾随，目光里满是毫不掩饰的爱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