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还在下，夜色和雨幕成了最好的掩护。她拦了一辆还在运营的出租车——司机显然也有些不安，抱怨着天气和断电。报出李妍公寓附近的一个地址后，她便沉默地看向窗外。
城市比往常暗淡了许多，只有主干道还有零星电力支撑着路灯，很多商铺提前关了门。一种惶惶不安的情绪弥漫在湿冷的空气里。
在李妍公寓隔壁街下车，林小雨付了现金——电子支付已经开始不稳定。她绕到公寓楼后方，这里是监控盲区，也是垃圾转运通道。
高档公寓的安保果然严格，即使停电，也有保安打着手电巡逻。但她早有准备，利用一个视觉死角，迅速用撬锁工具打开了一扇很少使用的后勤通道门，闪身而入。
楼道里同样昏暗，备用电力似乎只供应了紧急照明和电梯（但已停运）。她凭着前世的记忆——曾来过这里参加一次聚餐——快速找到了消防楼梯。
李妍住在12楼。
爬楼的过程心跳如鼓，不仅仅是体力消耗，更是精神的高度紧绷。每一步都踩在未知的危险上。
终于到达12楼。防火门虚掩着。她小心地推开一条缝。
走廊里空无一人，只有应急灯投下惨绿的光。李妍的公寓门牌号就在走廊尽头。
她屏住呼吸，侧耳倾听。门内没有任何声音。
取出工具，她的手指异常稳定。这种老式公寓的锁，对她前世在末世中学到的技巧来说，并不算太难。
“咔哒”一声微不可闻的轻响。
门开了。
她像影子一样滑了进去，反手轻轻带上门。
屋内一片漆黑，弥漫着李妍常用的那种昂贵香水的味道。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微弱天光，可以大致看清客厅奢华却冰冷的装修。
没有时间欣赏。她的目标明确——书房，或者李妍的卧室。
首先摸向书房。电脑主机是凉的。书桌抽屉上了锁。她再次动用工具，迅速撬开。
里面是一些财务文件、首饰盒，没有特别的东西。
她皱眉，难道在卧室？
正要转身，脚下踢到了一个硬物。低头一看，是一个小型的便携式冷柜，正接在墙角的备用电源接口上，发出极轻微的运行嗡鸣。
停电后，公寓的备用发电机优先保障了这种特殊用电？
心里疑窦顿生，她蹲下身，打开冷柜盖。
一股白色冷气涌出。里面整齐地摆放着几支密封的试管，里面是诡异的幽蓝色液体，在黑暗中似乎自己散发着微光。试管壁上贴着标签，代码复杂。
而在这些试管旁边，竟然放着几份文件！
她迅速拿起，用手电筒照去——正是她记忆中那种格式的尸检报告！而且不止一份！受害者姓名不同，死亡原因都标注着“不明病原体感染致多器官衰竭”，但死亡时间……竟然都在近期！远早于暴雨开始！
李妍不仅在研究，她早就开始人体试验了？！这些死者……
巨大的恐惧和愤怒攫住了林小雨。这个女人远比她想象的更可怕！
她迅速用手机拍照，然后将原件塞进背包。这些是铁证！
就在她准备合上冷柜盖的瞬间——
“啪！”
客厅的顶灯突然大亮！
刺眼的光线让她瞬间失明，下意识地用手挡住眼睛。
备用电力全面恢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