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术押金…三十万…”她的声音低下去,被巨大的绝望吞噬。
伪善的鱼钩
次日我亲自陪她去肿瘤医院。VIP病房里弥漫着死亡的气息,她枯瘦的父亲陷在病床里,身上插满管子。当我把装满现金的公文包拍在了缴费窗口。
“学长,我下辈子当牛做马…”她哽咽着要下跪,被我一把托住胳膊。
“说什么傻话。”我笑着抽走她手里皱巴巴的欠费单,指尖“无意”划过她冰凉的手腕。她触电般缩手。
第四章:染血的交易
手机在床头柜上嗡鸣时,黑暗里,我的呼吸几乎凝滞了。屏幕幽光照亮“林清”的名字,像一道不祥的诅咒。身旁,妻子均匀的呼吸近在咫尺,温热的气息拂过我的肩膀——仿佛一道无形的枷锁。小敏那条充满暗示意味的短信,早已被我烦躁地划掉,但此刻林清的名字亮起,却更像一枚掷入死水、无声炸开的惊雷。
我像被烫到一样猛地抓起手机,手心里的冷汗几乎让光滑的机身脱手。心脏在胸腔里擂鼓,分不清是因为猎物的上钩,还是对惊醒妻子的恐惧。我屏住呼吸,像躲避红外线的夜贼,踮着脚尖,悄无声息地滑下床,赤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以最快的速度闪身溜进书房,轻轻反锁了门。
我盯着屏幕上那个不断闪烁的名字,嘴角无法抑制地勾起一个残忍又兴奋的弧度。果然来了。猎物被逼到悬崖边,终于主动伸出了手。
我按下接听键,将听筒紧紧压在耳朵上,同时警惕地竖起耳朵听着主卧的动静。
“赵明学长!” 几乎是接通的同时,她的声音支离破碎:
“求你!救救我爸!排异反应太…太厉害了!呕了好多血…医生刚下病危…说必须立刻用进口的免疫球蛋白…一瓶就要八千多!ICU一天两万多…为了给爸爸治病,我们家把能卖的,都卖了…可这两天就要补三十万!不然…不然就要停药赶人了!赵明学长…真的…真的没有别人能…”
她泣不成声,绝望的抽噎声混杂着濒死的窒息感狠狠撞击着我的耳膜。
一股征服的快感如同电流般窜过脊椎。昔日的女神,此刻为了三十万,在电话那头卑微如泥,尊严碎了一地。这种将她拖下神坛、攥在手心里的感觉,比任何女人带来的快感都要强烈百倍。
门外似乎有轻微的声响。我的心猛地一提,身体瞬间绷紧,压低声音,对着话筒吐出冰冷而短促的字眼:
“哭够了吗?”
这声音没有丝毫波澜,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冷酷。电话那头的哭嚎像被按了暂停键,只剩下压抑不住的、急促而混乱的抽泣。
“三十万。”我的声音压得更低,近乎耳语,每一个字都敲在听筒上,也敲在她紧绷的神经上。
在确认主卧那边没有后续动静后,一种掌控全局的得意感再次漫上心头。
“钱,有。”
我没有立刻说下去,故意让沉默在书房弥漫。
这是一场精心设计的凌迟。三秒,五秒…时间被拉得漫长无比,直到她的呼吸声变得更为急促。
“明晚十点,华贸B座顶层,2801。”我最终开口,语速极快,不容置疑,如同冰冷的铁律,
“密码等我短信。” 根本不需要询问她是否方便、是否愿意。